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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叫声逐生哥哥


章尧对被绑架的过程闭口不提,对绑架他的人也支支吾吾,并不明说,这件事令心腹明白,他家陛下是不准备追究那群西域蛮子了。

        只是活罪可免死罪难逃,对于章尧被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劫走这事,心腹当然不能轻而易举揭过这茬。

        要知道他一路追寻蛛丝马迹,从马匹找到马倌追到西北门,再追到山道上,尤其是山道一路险恶,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每每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是他没有保护好章尧。

        他处罚了马倌,带人检查西域人住过的驿站,倒是叫他发现一个意外。

        此时章尧正在霍逐生的陪同下练字,不像之前霍逐生会握着他的手带他,现在的霍逐生规矩克制,只是在一旁耐心地指导他。

        问他为什么,霍逐生就佯装不经意地回答:“成亲前新人见面视为不吉。”

        章尧听得云里雾里,这和成亲有什么关系?

        “陛下。”心腹可以不通报就求见,他单膝跪地,余光瞄了眼霍逐生和章尧之间的距离,才不再去理会屋内的第三个人。

        章尧放下毛笔:“起来吧。”

        他看见心腹手里捧着什么,用一块麻布系着,便问,“什么东西?”

        心腹把手中捧着的那物放在面前地上,解开麻布的系带,赫然是个看起来很眼熟的锦盒。

        章尧在皇宫里见过太多的富丽奢华,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扭头去看霍逐生,却发现霍逐生竟然在低头研墨。

        霍逐生不卑不亢,极少有这种表现,只在上次自己被他轻薄,才在他脸上见过。而章尧已经自认同他和好了,怎么又会……

        暂时没心思去理会霍逐生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闹别扭,章尧就被打开的锦盒吸引了注意。

        心腹边说边打开锦盒:“这是来朝的西域人阿日斯兰留下的,他托一个驿站的小厮还给陛下,但那小厮一来不知道怎么面见陛下,二来也是起了贪心,想据为己有。”

        锦盒里赫然是一副画,只是画被刀割了至少十几道,像是动手之人和画中人有仇。

        章尧皱了皱眉:“这不是朕赐给使节的东西吗。”

        心腹冷笑:“想必是使节对陛下的赏赐并不满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章尧无奈摇头:“朕说不必追究,你还是趁早放下吧。”

        心腹用沉默表示他的不赞同。

        然而章尧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只不过找机会撒气而已。

        “你把东西收起来,放一边吧,等凛竹过来收拾。”毕竟是霍逐生的画像,就算毁了,章尧也不忍心乱扔。

        或许可以找画师修补。

        “陛下。”霍逐生倏地开口,“草民身体不舒服,先行告退。”

        章尧一怔,刚才霍逐生自称什么?

        要知道他把霍逐生接回宫时,哪怕霍逐生已经知道他是皇帝,也从来没用过“草民”这种自称。

        还有他冰冷的语气,像是预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会随着这一走抵达尽头。

        章尧:“朕还没练完字呢。”

        霍逐生抱拳行礼,一动不动,也用沉默反抗。

        一个二个,都不给他省心,章尧赌气道:“你要走就走吧,朕一个人练。”

        行啊,是你先开始划清界限的,当他喜欢自称“朕”?

        霍逐生和心腹都走后,章尧也没心思练字了,连楼太傅布置的功课都没心思做。

        他想起什么,便道:“来人,摆驾耀极宫。”

        第二次见到镜熄,他身上依旧有股淡淡的皂角香。

        见他嗅了嗅,镜熄身后的小童伶俐地说道:“尊上每次见陛下,必先沐浴焚香——”

        “多嘴。”镜熄低声喝斥,“出去。”

        小童施施然出去了。

        章尧自然明白小童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只不过他来耀极宫是临时起意,镜熄怎么会知道。

        他想起当皇帝之前,他父亲是教师,有时候家里来学生或是同事吃饭,父亲都会提前洗澡,以示尊重。

        他道:“你不是警告朕有性命之忧,可朕平安的回来了。”

        “陛下,我没说错。”镜熄垂眸拱手,算是行礼,“是有性命之忧,不过会逢凶化吉罢了。这种话不能说全,否则就不灵了。”

        章尧一时语塞,他该说镜熄是灵活变通呢,还是瞎蒙对了。

        镜熄比他高一些,要微微垂眸,目光才能落在他身上。

        可惜了,如此好看的皮囊,总是神神叨叨,经历过生死关头的章尧,却也不是那么敢怀疑他了。

        镜熄平心静气道:“我是可以告诉陛下会逢凶化吉,但陛下想必就会以身涉嫌,我只是希望陛下记得生死关头那种害怕的感觉,莫要再去犯了。”

        章尧心有余悸的避开他的视线,坐到椅子上。

        镜熄过来给他点茶,他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连点茶都极具风雅,仿佛手中的不是茶,而是某种长死不老的仙药。

        章尧:“你以前也为朕预言过吗?”

        “陛下,我闭关近十八年,前不久才出关。”镜熄示意他喝茶。

        章尧装作不介意地问他出关日子。

        镜熄说的那天,赫然就是他在龙床上醒过来,凛竹口口声声称他陛下,他刚穿来那日。

        章尧故意道:“闭关修炼吗?你可会隔空取物?表演给朕看看。”

        镜熄却故意避开他后面的话:“陛下也清楚闭关只是我的借口而已,是不忍心看见陛下。”

        章尧笑笑,果然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骗子。

        “陛下,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位母亲她知道儿子身体里住的不能算是她真正的儿子,魂魄不全,长相却一样,她从不在意这事,自然也没人能看出来。只不过后来魂魄归位,陛下——”镜熄故意停顿,直直看向章尧,“这位母亲出于本能,只会更疼爱这个孩子。”

        章尧愣在原地,他话中暗示的意味太明显。

        所以镜熄是知道他不是原来的章尧,又或是说,自己也是章尧。

        他呆呆地问:“那他呢?”

        原来的章尧去哪里了?

        镜熄平静答道:“陛下可知虞飞耀为何会辅佐你?为何太傅教导你的是最基础的功课?陛下以前的神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恐怕他们都没想到,有朝一日,陛下会魂魄归位。”

        章尧终于明白,他是真正的章尧。

        那个命中注定瘫痪在床的皇帝章尧。

        不,他要改变。

        他和镜熄彼此静坐喝茶,直到一壶茶喝完,他才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镜熄道:“我会辅佐真正的陛下。”

        所以他才会选择章尧魂魄归位的时候出关。

        又得到一个得力助手,章尧心情愉悦,脚步都轻快了。

        章尧准备上马车,突然听人道:

        “陛下!陛下!”

        是镜熄身边那个多嘴的小童。

        章尧示意等他,便问:“你有事?可是国师找朕?”

        小童摇摇头,语气并不似之前在镜熄身边时那般客气:“尊上他并不知道,只是有句话不得不说。”

        章尧早就听凛竹说,耀极宫的人都眼高于顶,不过凛竹他们倒是觉得这是应该的。

        怎么主子客气,偏偏伺候的人狐假虎威?

        他在心中冷笑,想听听小童想说什么。

        小童:“尊上是来人间渡情劫的,烦请陛下不要耽误尊上。要知道人命贱如蝼蚁,纵然如陛下,也不过是百年过客……尊上一定会忘记你的。”

        这下章尧更是想笑,他究竟耽误谁了?

        他的好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次日上课霍逐生称病告假,接下来几天皆是如此,他明白这是在躲着自己,心情才急转直下。

        还真是宇宙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前段时间他故意冷着霍逐生,现在是霍逐生冷着他。

        现世报啊。

        他欠霍逐生一条命,未来是站着还是瘫痪在床,也都掌握在霍逐生手里。

        所以当初他哪来的脸跟霍逐生冷战呢?

        无论如何,他都要哄好霍逐生。

        想想当时霍逐生怎么围着他转哄他的,章尧提起笔,却不知道写什么,要送东西的话,宫里的那些只能叫赏赐,不能算是送。

        无奈之下,章尧先请太医去给他诊治。

        太医回来却禀告并没有见到霍逐生,之前章尧昏迷不醒时,他快被虞飞耀吓破了胆,此刻出宫却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到,正战战兢兢。

        “算了,你回去吧。”

        章尧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他太怕霍逐生就此不再理他,那他还能保住腿吗?

        现在心腹对他出宫还有所忌惮,章尧没惊动他,带着凛竹乔装打扮,说服禁军统领带他出宫。

        凛竹终于能跟着他出宫,走到太学的这一路上都十分兴奋。

        学宿里,章尧只看见书童,便问:“他人呢?”

        书童:“少爷还未下学。”

        章尧只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霍逐生就回来了,而霍逐生见他来了并没有露出奇怪表情,像是料到他一定会来。

        章尧虎着脸:“不是病了吗?怎么不看太医?拖着病躯上学,你还真是身残志坚啊。”

        霍逐生避开他的视线,在书童的伺候下净手。

        章尧给凛竹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书童带走,凛竹现在很有眼力见了,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霍逐生终于有了反应:“你这是在做什么。”

        章尧上前一步。

        霍逐生的理智告诉自己要退后避开他,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动。

        章尧拽着霍逐生的袖子,晃了晃:“逐生,你别生我的气了”他是来讨好霍逐生的,所以把姿态放得最低,连声音也软软的,“都是我的错,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他记得偷听过有人叫霍逐生“逐生哥哥”,而霍逐生似乎……并没有拒绝。

        只要能得到原谅,他也可以做。

        霍逐生注视着他,半晌终于幽幽地叹了口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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