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禅机
“师傅，我们还要待着这个四面悬崖鸟不生蛋的深谷多久？”
“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
“师傅，我心中并无桃花源怎么办？”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沙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
“师傅，世界是否随心而变化？”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时间万物届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师傅，为何要修佛？”
“静心听佛语，佛度有缘人。”
“师傅，何为有缘人？”
“缘来、缘聚、缘起、缘落时相遇都为有缘人。”
“师傅，你的有缘人来了….”
“抽你丫的，你师傅完了没有！不见师傅在静心坐禅吗？！哪来那么多问号！？”只见一位身穿素白袍子，袍沿和襟摆上都绣着银白的祥云花纹两鬓染霜的老人，坐在河流的一禅石上打坐，身旁也坐着一身红色衣裙身材娇小，头梳牛角辫用红色丝带交缠固定的小女孩。远远看去，以为一仙人和金童在云雾山水间禅坐修仙。
刚才还在安静禅坐的老人现被小女孩问得耐不住性子吹着胡子瞪着小眼暴跳如雷的咆哮着，小女孩被咆哮得牛角辫子也歪了一边去：“师傅…你的口水全喷在云绕身上了！”
“还不是你丫，师傅难得在雨后天晴的大好日子坐在禅石上打坐修炼，你丫的老是师傅师傅的没完没了！”
小女孩子小手堵耳：“师傅，形象形象…嘻嘻…保持仙人的形象。”
老人深呼吸了两口气，从禅石站起来，欲要转身返回身后不远处的农舍，突然河流边上有两具人模人样的异物倒卧着，吓得老人瞪大了小眼：“抽你丫的，你就没有发现有人在河流上吗？！亏你的眼比师傅的大几倍！”
这这…现在是比较谁的眼大小的时候么…几条黑线倒挂在小女孩的额头上“师傅，方才云绕就已经说了你的有缘人来了是师傅感悟不了当中的禅机…”小女孩忿忿不平地嘟哝着。
“还说那么多不等使的话，你这蹲在禅石上是在干什么，蹲大便吗？！快来帮师傅把这两个还没断气的家伙抬回去！”
“是….”小女孩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灵巧翻了个跟斗跳落禅石跑至老人身边帮忙拖两具尸体….额…是还没有断气的人…上岸….
在深山云雾之中有间以大小异同的翠竹搭建而成的农舍，别致而清雅。农舍里面种满了桂花，十里之内香气难掩，篱笆围着的院落里晒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偶尔有几个珍珠鸡在地上走动啄着谷粒。
老人坐在床边为竹榻上的女子细细诊脉，女子身上湿淋染满斑斑血迹的衣裳已被换成干净的素白衣裳，几道伤痕横布在苍白小脸，细细擦拭干净后，伤痕下难掩清丽脱俗的容颜。
“嗯….喔….咦…..”老人一边诊脉，一边随着脉象起伏而发出叹谓声。一旁等候的云绕有点不耐烦，见老人如此惺惺作态，忍不住开声问道：“师傅，你确定你是在为她诊脉，而不是在患便秘？”
“便你个头！师傅这不就在诊脉了吗？”老人收回诊断的手顺带赏了那个牛角辫的小脑瓜一记头粟，痛得云绕抱头痛呼。“那师傅唧唧歪歪了半天诊断出什么啦？”
“她与方才的男子一样身上遍布伤痕，但男子伤势较重，有多处骨折现象，根据伤势情况推断，他们应该是从山上滚落被悬崖上的峭壁撞击，庆幸的是他们最后坠入了急流沿着河水流动的方向一直冲到了地势最低的这里。而且…”
“哎呀，而且什么啊？师傅说话总喜欢吊人胃口么？！”
“而且这个女子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胎像虽有点不稳，但能从山上坠落经过多番急流仍能保住胎儿，可想这个胎儿生命力极奇坚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老人顺了顺胡子，走向桌前，让云绕备上纸张笔墨，在上面疾笔写下了两张药方。
“取红花、青皮龙、蜈蚣草、草乌各三钱，三菱、莪术、防己、山枝、白芷、两面针、川断、田七、白面叶各四钱，樟脑一钱、石楠藤、千斤拔、虎杖、苏木各六钱用刚过药面的水浸泡半个时辰后大火煲滚转小火炉再熬一刻钟过滤渣后内服服下，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通经活络，另取黄柏九钱，大黄，独活，木香，川芎，白芷各四钱，木通，元胡，红花，血竭，海桐，牛膝各三钱，芙蓉叶一钱。研末，以温开水调敷患处。这是男子的药方，切勿让怀孕中的女子服用和外敷，药方内的活血之药容易导致胎儿滑出，切记！”
“至于女子虽有外伤，但问题不大。主要以疏肝理气，补血固胎为主。取生黄芪和党参各三钱，生甘草、生芥穗、川贝母、厚朴、醋艾叶、全当归、川弓、白芍、菟丝子、枳壳、羌活、山姜各一钱同样方法熬制过滤药渣让女子服下。”老人再三叮嘱后方让云绕下去执药熬制。
老人细细打量竹榻上的女子，抬起右手，用拇指捏其他四指，口里碎碎念念地念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最后停在无名指中节。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一切因缘而起，因念而生。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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