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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话不投机半句多


  仇慈前脚刚离开后,后脚昭阳的心才缓缓放下。她见识过仇慈太多的手段,别说她现在贵为娘娘。就是此刻,她贵为皇后也不敢反抗。眼下要紧之事,还是通知各个姐妹仇慈回宫的消息。

  得让姐妹们谨慎些,免得小命不保。

  走远了仇慈打着哈欠泛着困意,却不想与迎面而来房一贤碰个正着,两人的脚步皆是停下。仇慈却是连看也不曾看向房一贤一眼,直视着亭内的品茶的仲序。

  房一贤倒也不怪仇慈,捂嘴轻笑道:“你这好色的本性,还是不改。”

  “不牢你费心,管好你的内阁便好。吞的太多,也不怕撑死。”仇慈冷笑着回击道。他心中早已知晓房一贤的本事,倒卖官职真是好不自在。两人谁也不再多言,擦肩而过。

  仇慈朝着亭内走去,他躬着身对着两人行礼道:“侍郎与公主好生雅兴。”

  “公公何时归来?”夏辰握着茶杯,抬起头望着仇慈轻笑道。幼时她便是被仇慈带大,从小被仇慈宠惯。今日一见,不免有些高兴。

  一旁的仲序,这才注意到亭外之人,不过也未曾多放在心上。

  仇慈翘着之间,眉眼微弯道:“不久刚归,久日不见公主,想念的很。老奴也不打扰两位兴致,先离开了。”

  “恩。”夏辰低头示意道。她的目送着仇慈的离开,这才多少个光景。仇慈的腰,竟然被岁月掰弯了。想来,父皇也老了,否则怎会变得如此荒淫无度,不顾朝纲。

  仲序顺着夏辰的目光望去,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公主可有听下官之言?”

  “本宫知你心意,可二哥他志不在此。即便是父皇想帮衬,也无处可帮。”夏辰何尝不想帮夏堇一把,但她更愿顺从二哥的意思。

  这天下也不是非谁不可,只要二哥高兴比什么都重要。三哥对皇位志在必得,想是早已蓄谋已久。大哥太过羸弱,根本扶不上去。父皇封三哥为太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若她是父皇,也为如此。

  一番言论下来,仲序也死了心。本想为夏堇多寻些筹码,无奈无人信之。他不知道夏堇所说的时机是何时,但该做之事他也做了不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仲序起身辞行道:“既然如此,下官先行告退。”

  “也好。”夏辰也不做挽留,皇家之事她最是清楚。凡事,都没有那般容易。若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得自己想要才行。强加过去的,也是白费功夫。

  仲序心灰意冷,想着还是回府歇息。父亲想必又去找皇上谈些什么,那一套言论估计皇上也能倒背如流了。他站御花园中,笑的有些无奈低声道:“如此也好。”

  回答他的,唯有那开的正艳的花儿。静默的光,抚过他无奈的额角。

  仇慈则是回了安居殿内,想着此刻的天色尤许也该醒来。他走到房内,躺在榻上有了些许累意道:“往阿许房内送些膳食,退下吧。”

  “是。”太监说完,躬身退下将门也顺道关了去。

  仇慈的腰间盖着薄被,假寐着。现在的天下虚则归一,实则四分五裂。谋取暴利之人,数不胜数。房一贤与他,不过其中尔尔。

  若是夏箜有朝一日坐上此位,怕是加快了这个王朝的灭亡。那样更是合了仇慈的心,再多的权势金银也有玩够的一天。早早结束,他也可全身而退。

  仇慈缓缓睁开眼,望着从窗户打进来的光线。只有那把火烧的旺些,他的心才越舒坦。许是内心太过奢求动荡,才会将天下搅乱以显示自己的安分。

  自己画个圈,不出也不让别人进。再多的牢笼,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造出的。

  仇慈是,夏恒是,别怡然亦是。世间能突破之人鲜少,甚至于屈指可数。都太过沉浸在自己画的梦境之中,幻想着被无形的脚链手铐所束缚,实则自说自话自我催眠。

  众人皆是不想面对于现实,放不下对某些事物的依恋。洒落一词,不是用在谁身上都可以的。

  仇慈听着脚步声一步步逼近,直至房门被推开。房内的空气一瞬间流动到门口,胭脂水粉味飘散这。女子来回打量着房内,最后将目光落在榻上的仇慈。

  女子轻咳一声,似是有些不满道:“公公好大的架势,连本宫到此也不说起身相迎。”

  “看来娘娘在宫中混的不差,敢跟老奴叫板子了。”仇慈缓缓睁开眼,望着来人清冷道。仇慈的声音让女子不寒而栗,却依旧佯装着不在意。女子以为自己的身份在此,仇慈再嚣张也不敢动她分好。却不料,下一刻她的脖颈已在仇慈的手中。

  仇慈似是有些嫌弃,一把甩开女子从榻上起身道:“你在来宫中多久,胆子就被养的如此之肥。怕是你还不清楚,我即便是杀了你,皇上也不会怪罪与我。”

  仇慈说着走到女子面前,二话不说就赏了两巴掌。眉眼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手中的胭脂水粉之味让他有些不适。他低着头,捏着女子的下巴轻笑道:“既然如此不听话,留你有何用。听闻最近冷宫闹鬼闹得极凶……”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女子忍着疼痛求饶道。

  可惜了,这么朵娇花在仇慈的手中夭折了。

  闻声而来的太监,也不多说抬起女子的尸体出了房门。不过是刚得势的美人,就敢送死的架势真吓坏守门的小太监。如今的仇慈,比前几年更是凶狠毒辣几分。就连仇慈贴身之人,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生怕那个不如仇慈意,为后宫中多添了一缕冤魂。

  小太监瞧着那妃子的尸体被人抬得越来越远,直到出了院子。他细听着房内的动静,沉寂的如同死水一般,微弱的涟漪都不曾泛起。

  房内的仇慈依旧躺在床榻之上,他闭眸似睡仿佛刚才之事从未发生。

  房门口站着的尤许,举起手轻敲着房门。他细听着房内的动静,也不知现在仇慈在作何?没等片刻,门便被风吹开。

  尤许望着榻上躺着的人眉眼泛着哀愁,他将门关好坐在仇慈的身旁低声问道:“我们才回来不久,公公怎又开杀戒?”

  “阿许心疼了?”仇慈缓缓睁开眼,望着一脸正色的尤许道。这几日他都不曾见到尤许,也不知尤许再忙些什么?既然他决定放手,便不会去干预尤许的所作所为。该放飞之时,他是不会牵扯那根线。

  尤许想起那日简亦繁托他们找的人,转移话题道:“简姑娘让我们帮她找的人,可否有消息了?”

  “四人已是团聚,想来也没你我什么事了。”仇慈从榻上坐起揉着太阳穴道。几人可以驰骋江湖,而他却没有多少机会。

  那份潇洒自在,从他决定复仇的那一刻,就不再属于他了。

  尤许望着起身坐在铜镜前的仇慈,发现仇慈偏爱铜镜。也不知有何看头,不过是别人脸上的一层皮而已。还是仇慈在计算着可以重见天日的时日?

  约莫一刻后,仇慈才轻启薄唇道:“阿许若是看上了那家妃子,只管召回殿中便是。不必忧虑思愁,我保阿许无事。”

  “公公说笑了,我尤许岂敢。只是……”尤许的话还未曾说完,门外的禀告声便已传来。“公公,全贵妃有请。”

  仇慈从梳妆台前起身,他望着一脸惋惜的尤许好笑道:“去去就来,阿许又何话等我归来时再说。”

  “也好。”尤许不想多言,目送他离开。

  偏西的太阳落在地平线上,悠长的红晕看不到头。萧蔷之外的人,却乐得赏此景。唯有东宫殿内的太子,无闲心去看。他低着头,正在临摹着一副画。说来可笑,画中之人来自于他梦中。

  近些日子他常会梦到有一女子,偏爱他的画。时常让他帮着她画上一幅画,平生画的最多的也是风景,仕女图很少有画。总觉得有些拿不出手,让人笑话了去。

  宣纸之上的画略显粗糙,文笔勾勒的也不是很流畅。甚至于那人的模样,也不能画出几分神韵。这些天来,日日练习,才方有成效。他还尤记得,昨夜的那人拿着一把剑,挑起他桌上的画。嘲弄的说着,她即便是再不堪,也不至于丑成这般模样。

  那副神情,还带着几分的委屈。

  夏箜想姑娘家偏是爱美之人,他如此画功确是有辱她的容貌。可她随意将画劈成三四片,也过分的紧。可惜他又实实在在拧不过,只得重新又画上一幅。如此一夜,倒也有趣。

  如今的他笔笔勾勒的仔细,画虽未成形便知深浅。想来那人对于夏箜已然有了非凡的意义,否则不可能下此功夫,如此认真。

  夏箜提着笔,后退几步望着桌上的画作。画上的女子嘴角带着笑意,不浅不深。眉眼中灵动,双眸如墨玉深邃,俨然就是宁九儿本人。他提着笔,总觉得何处欠缺?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而了悟,在旁题诗一首。三笔勾得九天仙,千转百回寻不见。醉起微醺在眼前,提笔方惊是梦中。夏箜的最后一笔刚勾完,就听到脚步声逼近。他缓缓收了尾,听着话音传来。

  “殿下,仇公公派人来报。”

  “进来说。”夏箜将笔放在一侧,坐在书桌前望着来人躬身在前。仇慈这才回宫不久,就传来消息。后宫妃嫔,不是仇慈的掌控范围吗?

  莫不是在宫中遇到什么棘手之事,需要本太子相帮?

  “禀殿下,仇公公托人送来书信一封。”小厮从怀中掏出信封递到书桌之上,瞧着也没他什么事,躬身退了下去。

  夏箜英挺剑眉挑起,细长锐利的黑眸中泛着好奇。拿起桌上的信封,将其展开。低头望着信上短短几行字,却使得他嘴角的笑意越勾越深。转瞬竟发出了笑声,音色之中带着几分得意之味。他将书信放在烛火之上,烧个干净。

  唯一的遗憾就是现在的他,不能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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