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步步紧逼

随着刑部的两位大人这一跪，文梓廉的脸色几乎能用蜡白来形容。

        看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顶着一张凄惶的脸色，摇摇欲坠的样子，沈灿灿着实有些不忍心；可是，想到这个老头儿来找她麻烦的本意，内心深处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儿怜悯之心尽数消散。

        她并非是什么菩萨，反之，多年的行伍生涯与性情决定她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性子；她很清楚，今天若不是唐毅及时赶来，并且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只怕这个时候，凄凄惶惶的那个人就要变成她了。

        而更让她愤怒的是这个老东西冲着她来也就罢了，偏偏他的最终目的却是冲着赵仪去的；作为赵渝的狗腿子，他还真是有够卖力，既然这不知死活的主动撞上来，她也就没有必要假惺惺的同他客气。

        就见沈灿灿看向文梓廉，大有一副瞅着一块砧板上的肥肉，毫不客气道，“文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你口中的证据、证人现在全部都作废，文大人还打算用什么样的计谋来诬陷本宫？”

        文梓廉就算是再性子硬，也知道眼下他大势已去；要怪就怪自己冒头冲动，在听了这两位宫人的话后，居然就急吼吼的冲到紫宸殿来质问当朝皇后；他不该如此冲动的，他应该稳住自己，掌握更多的证据，追求一击必中。

        只可惜，现在再后悔懊恼也是来不及了，为今之计，他只能尽全力保下自己。

        于是，就看这刚才还一脸慷慨激词的两朝元老突然就像是变了性子，眼角湿润着抬起头，巴巴的看向沈灿灿求饶，“皇后娘娘，是老臣糊涂啊！”

        沈灿灿本以为这老东西还会有几分骨气，最起码会做到强撑到底；可没想到，她的大招还没使出来，这家伙就变成了软脚虾，立刻就跪在她面前求饶哭诉了？

        重组和文梓廉这幅嘴脸，沈灿灿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赵仪也会被此人诓骗这些年了；感情这文家人皆是‘戏子’出身，一个比一个擅长演戏；瞧瞧，眼泪说来就来，连她一个女儿家都不禁拍手叫好；恨不能当场就推荐他去京城天井街边儿唱戏去，保准客似云来，能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沈灿灿重新坐回到宽背靠椅上，眼神凉凉的看向哭诉的文梓廉，“文大人声称自己糊涂？不知文大人是意识到自己哪里糊涂了？”

        文梓廉不敢再小觑眼前的皇后，赶紧转动着脑子，飞快推卸着责任，“娘娘明鉴，老臣庶妹多日没有消息，老臣也是心急家人这才上了小人的当。都怪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宫人，是他们对老臣说他们亲眼看见凤栖宫的人将老臣庶妹的尸身运了出去；老臣实在是因为痛失亲人，这才一时之间失去了判断力，听信了小人谗言，这才闯下今天这场大祸；还请皇后娘娘明鉴，体恤老臣失去家人之苦啊！”

        沈灿灿扭头看向那两个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宫人，“你们两个，有什么可说的？文大人指控你们，是因受你们的挑唆这才冲撞了本宫，这项罪名，你们可任？”

        其中一名宫人立刻露出有苦难言的表情，连连朝着沈灿灿磕头道：“皇后娘娘仁慈，奴才、奴才们绝对不敢做出此等以下犯上的事。奴才们只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据实告知给文大人，哪成想文大人直接就领着奴才们来质问皇后娘娘；娘娘，奴才们不敢存着误导之心，更不敢挑唆当朝大臣同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啊！”

        沈灿灿哦了一声，轻轻歪着头，继续问：“按照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只是将当日看到的情况一字不落的告知给文大人，至于后来文大人来找本宫麻烦，甚至是当着众人的面侮辱本宫，给本宫扣上一个杀人的罪名，都是文大人一个人的意思；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文梓廉听到这话，吓的身躯就是一抖，刚准备开口说话，另一个宫人就机灵的先拔高了嗓音，回道，“娘娘聪慧，奴才们的确是冤枉的。当天，奴才们的确是看见了有人拿着凤栖宫的腰牌运尸出宫，也是奴才们眼馋文大人的赏赐，就又自作聪明的说了一句，奴才们眼力好，能够一眼断定清楚腰牌的真假；娘娘，奴才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是不知道原来文大人存着这样的心思，若是知道文大人给的那些赏钱，最终目的是将我们带到娘娘面前，给娘娘扣一个杀人的罪名；奴才们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收下那些银子，更不敢再胡言乱语。”

        “你们胡说！本官、本官什么时候给你们塞银子了？！”

        面对文梓廉的否认，两位宫人齐声说道，“文大人，您给的一百两银子奴才们至今都收的好好的，您若矢口否认，奴才们能将银子拿出来作为证据。”

        唐毅看着眼前这场精彩的狗咬狗，双臂抱胸，眼露鄙夷，“真是没想到啊文大人，枉你饱读诗书，你为了栽赃皇后娘娘，连贿赂这种事儿都能干的出来？怎么，你觉得自己用银子买两个会出气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胡说一通，就能给皇后娘娘按一个杀人毁尸的罪名吗？这不能够！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瞅瞅你找来的这两个蠢货，连说个话都打摆子，这种东西丢到我御林军的手中，不出两个回合，就能让他将一切都交代了。”

        宫人自知闯下大祸，眼下只想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听见唐毅的话，更是哭的眼泪直流，连连叩头，“唐统领饶命，奴才们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唐统领高抬贵手；您想知道什么，奴才们都会据实交代，您千万不要对奴才们动刑，奴才们身子骨薄，可受不了御林军的手段。”

        看着这俩贪生怕死的怂货，唐毅连多瞅一眼都不愿，“既然这么怕死，那就要学会缩着脑袋过日子，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就敢联合着不轨之人给皇后娘娘泼脏水？你俩这条狗命，杀了你们都脏了本统领的刀。”

        沈灿灿听着唐毅同那两位宫人的对话，目光冷冷的落在文梓廉的身上，“文大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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