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欧阳眼眉挑了挑，又按上了二挡，他想，终归是死，不如撞死这个交警！带着公仆下去服务！
孙朵，冲着欧阳摇摇头，攥着他的手，按入了倒挡，欧阳还要换挡，有人说。
——熄火！
欧阳悻悻的熄了火。
——请出示您的驾照、行驶本。
于是，欧阳假模假式的翻找，摸摸身上，没摸出来，又侧头翻手扶箱。
——咋啦，同志，有案子？
孙朵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搓着脸问。
——抓两个人。
交警含糊的应答，说着走到了后排，
——箱子里装的什么，打开看......
话说到此，便停了，先皱眉瞧了瞧临窗坐的乘客，接着目光下移，腹部顶了把枪！
——嘘......!
乘客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交警没动。
——想活命，照我说的做。
交警蔑视的一笑，你这一枪怕打不死我！
——你试试？
——你试试！
交警突然一侧身，枪响了！
人，毕竟快不过子弹，如此近的距离，抵住射击，子弹洞穿了交警的肾脏，他跌倒的一刹那，喝道
——人在这！
接着，子弹在地上欢快的跳了几个个，没了踪影，交警身不由己的跌在地上。
——开车！
枪，顶在了欧阳的后脑，冰凉的令人发渗，欧阳扭动钥匙门，一脚油门踩下，车却倒了出去，因为，他忘了，熄火前，档位，按在了R。
车位哐的撞在了金属隔离带，发动机突突跳了两下，熄火了......
这一声炮仗似的枪响，惊动了所有人。
执勤的交警先是一惊，突然回过神来，没顾上开车，飞奔而来。
两名乘客左右下车，以车门为掩护，开枪射击！
子弹，暂时将交警压制，但对面躺的是日夜，几乎24小时相处的嬉笑怒骂，执法办案的兄弟，抓不抓人，先救人！
石墩后弹出个喇叭
——你们已经被包......
围还没传到喇叭，便被一枪打了个豁儿，接着便是一阵电子琴弹奏出的《献给爱丽丝》。
带班中队长有枪，拔枪射击！
一枪打穿了左侧车窗，欧阳、孙朵被惊得缩身抱头。
右侧车窗，探枪还击。
警报声铺天盖地的响成了一片，三面合围之势已成，枪，不止一支。
鸣枪示警无效，接着便是震慑性的射击，子弹打穿了出租的每一块玻璃，包括后视镜，不是枪不准，而是开枪的是警察。
——蹽！
有人一声喊，接着，两人闪转腾挪，下了主路，钻进了路边的矮林。
民警挺身便追，吓坏了的欧阳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嫌疑人，不能坐以待毙，想跑，枪密、人多，跑不掉。他眼珠一转，立即扑向倒地的交警，大声喊着救人，又吆喝孙朵近前，二人合力将交警抬上出租。
——有人中枪，救人！救人！
欧阳大喊着，开车就走！
没人阻拦，欧阳稍稍松了口气，问
——兄弟，你怎么样？挺住！我送你去医院！
背后一阵急促的警笛，欧阳和孙朵吓得一缩脖，踩死了油门，却还是被警车超在前头，刚要停车，却见警车中闪出一只墨蓝色的胳膊，挥舞着示意二人跟上！
警车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市医院。
带轱辘的床，推着交警一路小跑去了急诊，开路的民警说了声谢，一路跟着去了急诊。
欧阳和孙朵对视一眼
——蹽！
欧阳决定弃车，这车现在太扎眼，尤其是车身那些弹孔，取了钥匙，胡乱拿了车内的东西，要走，却见孙朵从后排拎出一只箱子，一只黑色的手提箱。二人略一对视，钻进了医院西侧的巷子。
——欧阳！
欧阳听见有人叫他，只是隐隐约约，声音很熟悉，像是悲伤时的文儿，他回头，仔细搜寻，人海中，他没见到文儿的身影，心头一阵失落。孙朵催促
——快走！
欧阳跑的垂头丧气，他奢望见到文儿，幻想文儿像以前那样呼唤自己。他拼命的出人头地，希望某一天，人五人六的站在文儿面前，释怀的笑谈过往，可现在，他一个杀人犯，有什么颜面去见文儿呢。
欧阳跑着，鼻子一酸......
中枪的交警保住了命，开路的交警来到谢，发现人不见了，车还在，他觉得不对劲儿，查了查车牌，空号，撕下0和7，他有些哭笑不得，立即抄起了对讲机
——呼叫指挥中心，发现欧阳、孙朵行踪，现二人已弃车而走，我的位置在市医院南门，请求支援！
文儿
文儿在市医院，他妈也在。
文儿遭了电击似的一颤暖瓶直接摔在了地上，砰地碎了，水，流了一地。
欧阳真的干了大事......，她盯着电视，脑子好像被火碱洗过，一片空白！
文儿似乎在进行一场爱的苦修，每当，她觉得早已放下过往，少年事，总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的梦里，仿佛在用鞭子对她的心进行一场血肉横飞的惩罚，梦里，哭着就醒了，醒了，才知道真的哭了。
她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有那个长不大的男孩的烙印，听到熟悉的话，她想起欧阳，去到熟悉的地方，她想起欧阳，做过熟悉的事，她想起欧阳。她说不出情话，那话语只属于欧阳。
文儿的母亲看着文儿，不用开口，文儿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只是这种场合，碍难出口——怎么样？我早就看那小子不是好人！
文儿失了魂儿，扭过头，强压着哽咽。
——我去买暖壶......
文儿快步出了病房，一把接一把的抹着不听话的眼泪，医院门口，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崩溃似的坐在台阶上，扶膝放了声。
爱人呐，无论贫穷富贵，我将陪伴你，一生一世......
文儿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模糊着眼睛四下打量，却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欧阳！
文儿不知道自己是喜悦或是伤心，欧阳转过头，在她看来，欧阳冲自己笑笑，挥手转身去了，文儿哭着笑了。
文儿，不错神的看着欧阳，至他消失在巷末，又委屈的哭了，她抹了抹眼泪，爱人，既然不能比翼连理一生一世，那么，我将祝福你，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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