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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将军被蒙在鼓里


主位之上。

        “还没来么?”容妃淡淡询问身边宫女。

        “娘娘……”宫女吞吞吐吐,头像是要埋到地底下似的。

        “罢了,”容妃摆摆手,随即笑容满面,仪态端庄,“开席吧。”

        “是。”

        八皇子听着,眼中冷光乍现。

        生辰宴花样也就那么些,舞娘跳舞,乐师奏乐,才子吟诗,贵女献艺,无聊得紧。

        好几十个舞娘穿戴鲜艳,舞姿精绝,一舞毕。裴酽却几乎没抬过头。

        “你这样该教别人误会我善妒了。”钟独鹿状似不满。

        “是我善妒,怕夫人去看别的男子,所以才一直盯着。”裴酽剥了颗葡萄,递到钟独鹿手边。

        钟独鹿朝他看去,裴酽神色如常,似乎并不觉得所言有何问题。

        “你自边关回来,就格外地会说话。”钟独鹿心中存疑。莫不是跟谁学了这油嘴滑舌的腔调,特意来寻她开心。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裴酽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已经许多年没联系了,身边稍亲近些的丞相嫡长子朱觅也是温文儒雅的真君子,怎么也不像是一块厮混的。

        难不成——钟独鹿突然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不会是他早在边关便……要知道,军营里一向有那种犒劳将士的妓子。

        觥筹交错间,衣香鬓影,珠帘轻晃,席间暗影浮动,其间心思,各不相同。袅袅香烟在厅内流转,鼻息之间满是脂粉香气,裴酽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又往钟独鹿身边靠了靠。

        宴席已经开始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陛下踪影,容妃掩下眼中不甘,整整仪容,把一粉衣女子叫到跟前,向众宾客介绍:“这是武安侯府上的表小姐,简芙,平日里总到宫里与我作伴,尤为擅长舞剑。”便让她舞剑作贺。

        简芙换上一身窄袖的黑色骑装,臂上绑着红布带,英姿飒爽、身形挺拔,如一棵小白杨。她先是挽了几个剑花,红色的剑穗在空中翻飞,绽开收束都极为规整利落,衣袍下摆都似有灵,丝毫不阻挡她轻妙身姿。

        外行看只觉得身轻如燕、柔软美观,而内行则能看出柔中带刚,力量感十足,方才飞起那一脚,足以将一个文弱书生踹得四脚朝天了。

        “裴酽,你看,简小姐功夫可真好。”钟独鹿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简芙身上收回来,嘴唇嗡动了几下,示意裴酽抬头看。

        裴酽有些疑惑,他忙着给自家夫人剥桔子呢。不过他还是抬头看了几眼,仔细观察了一下简芙的动作要领。哦——原来夫人喜欢看舞剑,还得这样华而不实的。

        那下回寻个机会耍给夫人看。

        钟独鹿见他看了,便顺着开始演。

        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几眼裴酽,嘴角一瞬压了下去,轻咬贝齿,好似想要压住嫉恨之意,但已然到了临界值,忍不了了。她“恨恨地”盯着简芙的身影,娇蛮之气尽显。

        容妃将一切尽收眼底,笑意更深了些,心中冷笑。这男人啊,向来都是只嫌少不嫌多的,长了副狐媚子般的皮囊又如何,总归是得与人共侍一夫的。

        一曲毕,剑也舞完了,容妃看起来格外高兴。

        “好!好!”容妃满面笑意,不住颔首。

        武安侯也欣赏地鼓起了掌,一时间,竟掌声雷动,都开始赞不绝口。

        黎夫人鞠着满脸笑,朝容妃恭维道:“简小姐真是好身法,模样也是一等一的,真不知道以后叫哪家好儿郎娶了去,那真是有大福气了。”

        容妃满意地弯了弯唇角,一边听着各家恭维,染着殷红豆蔻的指甲有规律地敲打在扶手上。

        “芙儿,可有什么想要的?今日本宫过生辰,难得欢喜。只要能做到,姨母都依你。”

        简芙被夸得有些脸热,她犹豫了一下,福了福身子:“臣女听闻裴将军在边关破敌数十万,钦佩万分,十分想领教裴将军风采。姨母可否替臣女,讨一个指教?”

        上位的人丝毫不感到意外,笑道:“这有何难。只看,裴将军给不给本宫面子了。”容妃看向裴酽,信心十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裴酽看在武安侯的面子上,也要应下来。

        裴酽看了一眼钟独鹿,见她乖顺地坐在座位上,不疑有他。

        接过侍从递来的剑,裴酽在手里掂了掂,还是有些不习惯。比起常用的大刀,还是太轻了。

        两人也不多废话,说是指教,其实就是一场带有表演性质的比试,招数使得华丽些,赏心悦目才是重要的。

        头几剑简芙还能接下,到了第五剑,裴酽趁她收势,反手一顿,往回一勾,寒光凛凛的剑刃便架在了女子颈侧,再动一分,便要血溅当场。裴酽把握分寸,分出胜负后便收了剑,倒背在身后,立在原处,像一棵挺立的松柏。

        这还是收着打了的。

        简芙回过神,目光直白,向裴酽抱拳,面色严肃,振声道:“将军,臣女有一不情之请。”

        “你说罢。”裴酽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而有预感似的,看向自家夫人。钟独鹿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轻轻笑了一笑。

        容妃微微抓了抓衣裙,死死盯着简芙,她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茬——

        只听简芙低头拱手,震声道:“请将军收臣女入麾下!”声音朗朗,震破了厅内虚空。

        ???

        一片哗然,虽说本朝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可这武将,可谓是前所未有。

        容妃指甲都快掐进了肉里,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简芙的后背,却是无济于事,那小丫头还维持着拱手礼的姿势,“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你!”她情急之下,只发出了短促的声音,便卡在了喉咙眼儿。

        裴酽薄唇轻抿,看着钟独鹿,果然,她笑意盈盈,狐狸似的得意洋洋,一面还望向主位上的容妃,欣赏她气急败坏到绷不住的表情。

        “陛下到——”太监拖得又长又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晰地传入室内。

        宏顺帝稳健地一步步走入席间,即便只穿着常服,都难掩威严。

        “是谁要参军啊?”宏顺帝神情宽厚祥和,身后跟着一美艳妇人,步步莲花,言笑晏晏。

        在场人意外,纷纷起身行礼,被他一摆手免了礼。

        “回陛下,是臣女。”简芙跪下去,两手平放在眉目之前,恭恭敬敬。

        “你是,云缨的女儿,对吧?与你父亲长得有七分像。”宏顺帝仔细看了她几眼,“先起来。”

        简芙只好起身。

        宏顺帝身边的妇人开口了:“倒是有烈性。陛下,臣妾记得,简将军生前战功赫赫,想必简小姐也学的一二,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望着宏顺帝,笑得温柔。

        “爱妃所言不错。”宏顺帝和颜悦色回道,并没有因妃子抢了话头而有半分不悦。

        容妃见事态不妙,忙上前:“陛下,这可使不得呀,芙儿一个闺阁小姐,怎的好和军队里那群粗鄙之人厮混到一块——”宏顺帝脸色难看起来,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也带兵打过仗,对此番侮辱性的言论是十分不喜的。

        她慌忙住了口,敛了神色:“妾身失言了。”

        宏顺帝冷笑一声,“朕觉得没什么使不得的。”他转向裴酽,“裴酽,这孩子交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子,你可有异议?”

        “回陛下,臣没有异议。”裴酽看了眼在位子上喝茶的钟独鹿,沉声答道。

        简芙跪下,伏下身磕头:“谢陛下隆恩!”

        九霄宫。

        春末的傍晚微风几许,抚过眼尾,捱过耳畔,有些许燥意发散开来,被园中魏紫、御衣黄交错的馨香冲淡。

        钟独鹿与裴酽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衣袖难免互相牵绊,衣料摩挲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明显。

        “今日,都是你布好的局?”裴酽了然,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钟独鹿瞥他一眼,“不过姨母突然来并非我本意,你若是……不高兴,那也没办法,是陛下发的话,你别找我。”

        裴七前几日便向他汇报过,钟独鹿手下的侍卫递了信出去,只是他觉得自家夫人做什么都是自由的,不必多管,便没派人查那信递到何处。想来,就是那时送去给简家小姐的。

        极符合钟独鹿的行事作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然后坐山观虎斗。就像他曾经见到的那样。

        “你为何不直接跟我讲呢?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拒绝容妃……”裴酽拉回思绪,看着钟独鹿,黑夜中两双黑亮如墨的眸子对上,有如闪烁的星辰。

        钟独鹿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却已经读懂了其中意味。

        一个成婚三年杳无音讯的人,她要怎么相信呢?她自有她的解决方式。

        “抱歉。”裴酽哑然,一时又陷入了寂静。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就走入了九霄宫正殿,纯妃坐在主位上,轻呷一口茶,见他们来,顿时扬起了笑。

        “姨母!”钟独鹿扔下裴酽,奔着纯妃小跑去,头上戴着的金步摇叮当作响。

        纯妃忙接住她,让她在身边一同坐下,替她扶了扶发髻,笑着说教:“你呀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似的,都成婚三年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

        “这不是太久没见姨母,想您了嘛。”钟独鹿靠在纯妃肩头,“您都不知道,我今天顶着这一头东西有多重!”她像小女孩一般咂么砸么嘴,吐着苦水。

        纯妃瞧瞧她的脸蛋,拿手捏了捏:“我们家小仙女儿还是这么调皮。”

        钟独鹿听这称呼听得耳热,“您可别这么叫,多怪……”

        “还不好意思了?”纯妃笑她,拿指节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

        裴酽完全被忘在一旁,但他丝毫不显尴尬,镇定地站在原处,待二人叙完旧。

        “你就是裴家二郎?”纯妃问。她目光带着打量,审视似的。

        “晚辈裴酽,见过娘娘。”裴酽心中紧张,他知道这位纯妃娘娘格外宠爱钟独鹿这个外甥女,对他估计也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呵。”纯妃也不像在外面一样端着架子了,她性格爽朗,不爽的心情都写在脸上,“我妹妹还说你少年英才,功勋无数,我看也不过如此。”

        “不守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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