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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庭广众耍无赖


14

        手机在此时震动了一下。

        简栖:[不了,改天吧学长,今晚有个学生家访。]

        回复被一旁的许起凡看到,露出看笑话一般的神情:“这就是你说的慢慢来?连人都约不出来?陆景升,我是难得看你对人有兴趣才好心好意让给你的,你这个效率,好丢我的脸啊。”

        陆景升应对许起凡久了,他的话都能像垃圾一样屏蔽掉,不急不躁地坐下来,又发过去一句。

        [那明晚?]

        简栖隔几秒钟才回复:[明晚可能也有别的事。]

        [这样吧,周末我来帮你搬家。]

        事不过三,对面的简栖明显没了再推拒的理由,好一会儿,回过来一个[好。]

        正中陆景升下怀,他淡淡放下手机。吃饭确实没什么意思,培养感情是后面的事,目前首要的,是尽快让宋履合签字离婚。

        从学生江圆家出来,简栖叫了辆车回吴桐家。等司机时不知觉间又切进了和陆景升的聊天框,无声地呷了口气。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思路清晰,行事果决,很想像当初积极接触宋履合那样,和陆景升飞快推满进度,甚至最好能更快一点以弥补过去这一年投入的精力,可情感却似乎些许脱离了掌控。

        这些天简栖频繁地联系起大学同学,熟悉的不熟悉的,简单寒暄后便有意无意将话题引向陆景升,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学长对其一致好评,上进优秀,风趣好相处,更难能可贵的是,极度的洁身自好。

        简栖从各方反馈中还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陆景升在年初也开始相亲,这代表他也有了要成家的意思,想到这一点他不得不又打起精神,答应了陆景升要来帮他搬家的提议,答应后却又隐隐后悔。

        带着新发展对象去前夫家搬家,怎么想都不是很厚道。

        可某种程度上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他不经意地咬住下唇,咬得发疼,一点点犹豫也在疼痛感中慢慢消失不见。

        吴桐最近搬了新家,住进了梦寐以求的带落地窗一居室,背靠cbd,高层12楼,站在窗前就能俯瞰整个西寺市灯火通明的夜景。

        “反正我对于独居的想象就是这样,落地窗,地毯,书,红酒。”

        还要再配上一首精心挑选的小众乐队歌。

        以及开启了免打扰的工作群。

        “你呢?”

        简栖回来后包刚放下就被迫当义务工,蹲在乳白色长绒地毯上帮忙整理吴桐买的那一堆堆的书,头也未抬,“我没想过独居。”

        吴桐觉得没劲,跟谁聊这个问题都比跟简栖聊要强,潦草地把书桌的最后一个角落擦干净后就去洗了洗抹布,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盘切好的冰镇西瓜。

        “江圆家到底什么情况?”吴桐用牙签挑起一块西瓜顺势递过去,“来,张嘴——”

        简栖仰头,冰西瓜冻得他牙关一颤。

        吴桐顺利投食后无比满意,眉开眼笑:“我大概知道那谁为什么喜欢你,你仰头这个角度,很好看。”

        简栖动作显而易见地顿了一下,回望吴桐,眼底怨气深重,似乎在用眼神警告对方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而后接着理书,按尺寸厚薄依次排好。

        缓了两秒才说:“江圆家房子卖了,好像妈妈为了赚钱把原先的国企财务工作给辞掉了,转去做了销售,不在我们这个片区,江圆可能下学期就要转学。”

        简栖回想着江圆房间里那一摞摞提前打包起来的杂物,那原本是他的房间,小孩却活得像个寄居者。

        吴桐没说话,老师能教书育人,但可没法救人,除了在这学期仅剩的时间里对这个小孩多点关照意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眼却发现简栖不知何时已经埋头将她的书柜码满了,急了:“你别!哎!别跟整理试卷似的,能按国家还有流派给我排吗?”

        简栖被喝得停了手,打白工还要被嘴,整个人没脾气了,忍不住吐槽说:“其实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

        都很爱讲究。

        “改天介绍……”简栖话说到这里,自己收了声,他想说的人是庄贤,但对方刚激情开喷了他一顿,不是很合适。

        一想起庄贤,很多话又翻来覆去地在脑海中复现,简栖停下来,而后就近靠着书柜坐下来,对着落地窗放空一会儿。

        吴桐觉察到简栖这阵子好似还在正常上班,生活,可显然话少了,有事干的时候默不作声,没事干的时候就发呆,虽然以前他也不是很爱说话,可时不时较真起来能对着争辩一下午,现在是连这个劲儿都没了。

        她上前推推他,“你跟宋履合现在什么情况?”

        简栖没应声,慢慢侧身躺到了地毯上,双膝曲起。

        一说这个他就头疼,生理性的,恍然想起又忘了吃药,爬起来,窸窸窣窣扣出一粒补上。

        “还在僵持,他不愿意签离婚协议,我们可能需要分居两年才能办手续。”

        “这样啊,还挺麻烦。”

        吴桐把最后一小块西瓜也解决掉,去厨房洗掉了盘子,回来后在简栖身边坐下,随意地划了两下手机,忽然叫他名字。

        “怎么了?”

        “其实我觉得保险起见,你们再去做一次检测也好。”

        简栖摇头:“算了,那家医院是三甲,很难出错吧?而且宋履合之前一直瞒着我去看门诊,这说明一定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一个人有问题的。”

        “可是……”吴桐欲言又止,犹豫一会儿又说,“万一……是你的问题呢?”

        简栖望过来。

        “吴桐,我和他条件差很多。”他抿住下唇,掰起了手指,“刚毕业的时候,我的助学贷款都才刚还完,他全款买了房子,办了婚礼,家世也好,父母都是科研家,而我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孤儿,正常来说,如果我再有问题,他应该,就不要我了吧。”

        “这也不一定,”吴桐笑了笑,“如果他很爱你呢?”

        简栖脸上划过一瞬间的茫然。

        会有这种可能吗?

        即使是同床共枕,朝夕相伴,他跟宋履合其实也才认识一年多,都比不上和吴桐认识的时间。在他的认知中,如果不是恰好有唐老师的关系,他连认识宋履合都很难。他会时刻注意着宋履合的情绪说话,竭力避开争吵,留心宋履合的喜好,无论床上还是床下,妥协、迎合、讨好。

        或许宋履合对他有感情,那也是他骗来的。

        吴桐见他不回答,放了过去,转而又问,“如果宋履合身体没问题,你会和他离婚吗?”

        这个问题很没意义,简栖想,但他好像还是听懂了吴桐的意思。

        “如果我不是简栖,也许不会。”

        这样回答其实更没意义,因而简栖没有说出口,转而接着坐起来,继续按照吴桐那讲究死了的规矩排书。

        早悟兰因,休恋逝水。

        何况他实非良人。

        周六上午九点,陆景升的车准时停在吴桐新家楼下,从12楼望下去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

        简栖事先没和吴桐提起过今天陆景升要来帮他搬家的事,她这时才得知,立马困意消散,眼底洋溢着不知名的兴奋,大呼“这是什么修罗场”,而后手忙脚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决定一同前往看热闹。

        其实没有什么热闹,简栖事先从唐老师那里打探过,宋履合昨天下午就回父母家了,根本不会撞上,可吴桐不听。

        简栖被她逮住喷了一点点香水,极清淡的银色山泉,很适合夏天,还想顺手吹个头发。他像只不情不愿的猫,手脚并用,奋力挣扎,弄得吴桐脸色一变,“你到底还想不想一举拿下陆律师啊!”

        简栖整整被揪歪的衣领。

        也不是不上心,他不打无准备之仗,现在还搞不清楚陆景升到底好那口,贪多反而刻意,今天是搬家,体力活,不是约会。

        下楼,上车,因为有吴桐,简栖和她一块儿坐了后座,陆景升眼底并无异色,很好脾气地当起了司机。

        车行不到半小时便到了。

        吴桐看着空无一人甚至连条狗都没有的家里略略失望,而后不得不跟着帮忙打包行李。他们把东西装进行李箱,上下楼有电梯,可从电梯到上那一段距离,都是陆景升一个人承包的,几趟下来额间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吴桐适时塞给简栖一包湿纸巾,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外,轻声说,“你不去帮陆律师擦擦汗吗?”

        这只能算是基本的礼貌,简栖犹豫一瞬,还是接过了,去电梯口等陆景升。

        电梯门一开,陆景升见到面前的简栖,眼神显而易见地亮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空间狭窄的缘故,他们站得很近,简栖能听见对方清晰的低喘声,气氛瞬间被搅得略为暧昧。

        他手里的湿纸巾被陆景升看到,陆景升笑了一下,而后倾身。

        “需要我蹲下来一点吗?”

        简栖顿了顿,而后默默地抽出一张湿纸巾,举手,替陆景升擦了汗。隔着一层薄薄的纸纤维,手指被对方额头的温度烫了一下,让他鬼使神差地联想到更多更深入的肌肤相亲。

        简栖像是陡然回了神,低下头,发现陆景升的手指裂了一个小口子,冒着血丝。

        “你手受伤了?”

        陆景升也低头看一眼,“没事的,不小心划到了吧。”

        简栖坚持让他回去坐一会儿,自己去楼下帮忙带个创可贴,不等陆景升拒绝,他就飞速钻进电梯里。随着“叮”一声电梯关门,耳边似乎终于安静下来,他头抵在一侧的电梯墙壁上,望着门上反射的、自己模糊的影子。

        药店在小区内,不远。

        夏至将临,阳光肆虐,简栖一路小跑进了店门,找到放创可贴的货架,一抬头,却对上一张许久未见的脸。

        宋履合牵着万两与之不期而遇,上次不欢而散的画面似乎又重新浮现在眼前。简栖怔住一瞬,避开对视,拿了创可贴就镇定自若朝反方向走。

        边走边听到宋履合在背后叫他的名字。

        “简栖。”

        “简栖。”

        还有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简栖。”

        最后开始大庭广众耍无赖。

        “老婆?”

        简栖不得已止住脚步,回了头,这时才发现宋履合左脸微肿,颧骨上裂了一道小指指节长的伤口,眼下泛着淡淡青黑,隔着半个货架一动不动望着自己,比手里牵着的狗还要可怜。

        他被轻易戳了心窝子,情感一顿乱杀,剿灭所有理智,最后深吸一口气,走回去,撕开刚买的创可贴,慢慢踮起脚,贴在了宋履合的伤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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