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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心底愿望


  她动静有些大,云飒察觉到她的不妥,正欲回头看向沧粟所看之人,沧粟一惊,猛的一把拉住云飒狂奔出去。

  一路毫无目的的狂奔,沧粟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跳如鼓,周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此时脑海中充斥的是慌乱。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一直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遇上的人,竟会出现在这,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沧粟一时惊惶的不知所措,脑海中无数个念头闪过。

  突然,沧粟“砰”的一下撞入了谁的胸膛。

  而这一撞,倒也将失了神一般的沧粟撞醒,沧粟揉着酸痛的鼻子,抬头看去,便见云飒黑黝黝的眸子中尽是担忧和慌乱。

  这让沧粟一怔,诧异的问道:“云哥,你这是怎么了?”

  云飒一僵,面上有怒气浮现,往日间柔和的嗓音此时僵冷一片:“你问我怎么了?为兄还要问你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喊你你也似听不见,拉着为兄一路狂奔,若不挡着你,你是要跳下去吗?”

  说完,他指着前面,沧粟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竟是一片悬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缓了缓,云飒严肃道:“说说什么事让你这般大惊失色的,今日若不是为兄在你身边,你可知有多危险。”

  知道自己理亏,又不能说自己失态的原因,沧粟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垂头示弱,不看云飒,也不吭声,眼睛盯着自己脚尖,仿似能看出朵花儿来,一副知错等批的模样。

  看她垂首一副小家子的委屈模样,云飒本还欲教训的话愣是卡在嗓子口说不出来,上不去下不来的,瞪着她,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半天没得到训和问话,沧粟掀了掀眼皮子,偷偷的看了云飒一眼,却没想云飒根本没移开目光,顿时瞪了她一眼。

  沧粟脖子一缩,咽了咽口水,讨好的道:“云哥,别生气,以后我会小心的。”

  云飒冷着脸,不理会她的谄媚:“到底什么事?”

  沧粟心一虚,目光躲闪,讪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云飒眉头一皱,见她这样,云飒哪还不清楚是问不出什么来,眼光忽然瞥见被她抓的死紧的手,斥道:“还不松开,姑...咳,成何体统!”

  说完,云飒撇开脸,如玉的面颊上倒是先悄然浮上了一抹红晕。

  沧粟心绪不宁,又心虚,也没注意云飒说些什么,赶紧松开手,见云飒的手被自己抓的通红,更加不好意思了,挠着脑袋,目光游离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望了半响,发现完全不认识,沧粟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云飒的脸色,此时的云飒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便问道:“这个...云哥,这是哪?”

  云飒打量了会,眉头一皱,摇了摇头道:“为兄也不知。”

  顿了顿,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道,指着一个方向道:“不过沿着这个方向走,定然能回去。”

  “哦!”沧粟眸子闪了闪,指着云飒说的方向的反方向,认真的看着他道:“那我们走这边。”

  云飒黑如宝石的眸子,映着她任性而倔强的身影,半响,云飒张了张嘴,却没反对,也没再问她为何,而是顺着她,轻声道:“好。”

  沧粟身子一颤,赶紧垂下头往前走,心中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云飒越是这样纵容着她,宠着她,她愈发矛盾,愈发痛苦。

  就像罂粟一般,一点一点的蔓延,让人上瘾的舍不下,戒不掉,愈来愈深,直至深入心脏深入骨髓,无药可救。

  云飒于她,是阳光,是温暖,却也是那让她舍不下,戒不掉的罂粟。

  直到刚才遇到那个女子,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怕云飒的温暖被抢走,她从来不知自己对云飒竟有这般强烈的独占欲,强烈的让她害怕。

  所以她才慌乱的不知所措,她不想让云飒知道她欺骗了他,也不想云飒像对她这般好一样对待别人,尽管,明明这份幸福,本就应该的那女子的。

  她只是鸠占鹊巢,霸占了别人的幸福的坏人,可,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只要能守护住这份温暖,那她在所不惜。

  她宁肯让云飒带着她远离世人,也不想云飒与那女子相识。

  垂头望了望那个对于她来说,又恨又爱的手镯,沧粟掏出手帕,将那镯子裹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树林,过了小溪,沧粟漫无目的的带路,只想着哪里人少往哪里走,云飒只是默默的陪着,默默的护着,眸子时不时看着前面明明柔弱却倔强的人儿,眸中有着担忧。

  落叶铺满了林间的路,踩上去,沙沙响着,软软的很舒服,两人都走得不快,但大半日下来,也走了二三十里的路程。

  西陵多山林,不算高,但却连绵起伏,白天不觉得,到了日落,在空寂的山林里,才觉得冷森和恐怖。

  此时已经入秋,夜晚的风冰寒冷肃。

  “阿嚏!”大半日未曾说话的两人,被沧粟一个喷嚏打破。

  云飒脚步一顿,望了望四周,脱下自己的外袍给沧粟披上。

  “今日就到这吧,找个山洞过夜。”云飒边说着,边行动起来,四下寻找。

  沧粟望着周围黑漆漆的山林,不由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拖着云飒来吃苦。

  身后突然传来虫鸣,沧粟害怕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亦步亦趋的跟着云飒。

  找了盏茶功夫,两人总算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洞穴,不过遮风挡雨却是够了。

  云飒捡了些树枝,用火折子点了火,洞穴瞬间就明亮温暖了起来。

  云飒对沧粟道:“前方应该有小溪,为兄去打点水来,顺便猎点野味。”

  沧粟不好意思的弱弱道:“那我去捡柴火。”

  云飒瞪了她一眼:“你乖乖在这等我。”看上去,似乎气还未消。

  说完,就转身出了洞穴。

  沧粟无事做,心中有事,看着火堆发呆,脑海中乱糟糟的理不顺,心情也有些烦躁。

  那个女子,当初不是跟着一个男子离开了,为何会出现在这?

  当初那样子,像是私奔,但也不一定,她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把镯子换给她?

  云飒...云飒若是知道自己是骗他的,会怎么办?会不理她的吧?会讨厌她的吧

  她会被讨厌的...

  想到这,沧粟莫名的心痛,痛的难受。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自私也罢,坏人也罢,她就是不想让云飒知道那女子的存在,她就是想让云飒离得那个女子远远的。

  那么,接下来该去哪?就这么拐着云飒跑路,泷狐狸他们那里怎么办?

  还去不去那胡蛮国北番郡的?

  不过,或许去那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

  至少不会让云飒遇到那个女子。

  刚想着,云飒提了水袋和一只处理好的野鸡进来。

  沧粟赶紧接了水袋,云飒将野鸡架在火堆上烤着,让沧粟看着,又出了洞穴。

  等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捆柴,还有一捆干草。

  沧粟看着云飒忙前忙后,深深觉得云飒真是太体贴了,居家旅行,外出必备。

  弄好这一切,外面突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砸在树叶上。

  雨天,情绪本就不好,又受了影响,沧粟整个人恹恹的。

  洞口时不时有冷风吹来,吹得火堆摇摆不定。

  “阿嚏!”“阿嚏!”

  沧粟揉着鼻子,觉得嗓子痒的很。

  云飒看着她眉头蹙紧,找了几根树枝,又找了些大大的不知什么植物的叶子,将洞口封了起来。

  又烧了两个火堆,还将那捆干草铺在烧过火堆的地面上,让沧粟在上面休息。

  沧粟今日心情不好,思虑重重,觉得自己脑袋有些迷糊,便早早的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

  睡着半夜,沧粟咳醒,迷糊中看见云飒正坐在自己面前,满眼的担忧,只是那眸子,温暖的让她如同泡在温泉中一般。

  云飒伸手触了触她干裂的嘴唇,扶起她的头,喂了她一口水,明明是寒冷的秋夜,水袋里的水却不冰冷,带着淡淡的温度,有着云飒温暖的味道。

  沧粟迷蒙间,望见云飒将水袋抱在怀里,用体温暖着冰凉的水。

  心中泛起了一股甜到心的幸福感,和一种充斥鼻间的酸涩。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无论是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小角落里,还是在散发着药味的医院,孤零零一个人,感受着眩晕和无力,那种感觉很清晰,说不上什么感觉,但那时的脆弱,记忆很深。

  其实,她的祈求并不大,最期望的,不过是有个人陪在她的身边,而不是打针的时候要死撑着不敢睡去,生怕针水打完了没人喊医生,口渴了,还要晕乎乎的挣扎着无力的身体自己去找水喝,喝着冰冷的凉水,仿似心也被冻结了一般。

  这个小小的,一直压在心底的愿望,竟在这个时候实现了。

  生病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真的...真的好好!

  支撑不住,沧粟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而在她昏睡过去前一秒,她伸手,悄悄的抓住了云飒的一点衣角,紧紧的,满足的抓在手心。仿似,这样,会留住那种温暖,这样,梦中不会在孤零零一个人。

  “云哥...”

  她呢喃着睡去。

  云飒望着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低垂的眸子温柔似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知是在回应她,还是在喃喃自语:“..粟粟..”

  雨下了一夜,直至清晨的时候才停,天空暗沉沉的似乎还酝酿着暴雨,整个山林雾蒙蒙的泛着灰色。

  一夜的雨,山路泥泞,坑坑洼洼。

  云飒背着沧粟踩着泥泞的山路走在林间,素来喜洁的他,此时也有些狼狈,他的鞋子已经湿透,裹满了泥土,衣摆也被泥浆打湿。

  他抿着唇,眉宇间的担忧更甚,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可以看出他背着人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

  背上的沧粟双眼紧闭,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呼吸有些粗,时不时咳嗽能听得出嗓子已经哑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望见的是云飒放大的侧颜,沧粟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感觉自己被云飒背着。

  她颇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要下来:“咳咳!云哥,你放我下来自己走。”一开口,嗓子已经沙哑的让沧粟自己都惊讶。

  云飒手臂紧了紧,紧抿的唇微微松了松,开口道:“你生病了,别闹,一会到了城镇,为兄带你去看大夫。”

  沧粟刚动了动就觉得脑袋眩晕的厉害,想动也动不了,无力的靠在云飒肩膀。

  感受着云飒宽厚的背,厚重而宽阔,沧粟闭着眼睛,嘴里轻声道:“云哥,有你在真好。”

  云飒侧了侧头看她,嘴角勾出柔柔的弧度,却故意道:“以后可还敢任性。”

  沧粟半搭着眼皮看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那还不是云哥纵容的。”

  云飒哭笑不得:“得!这还是为兄的不是了。”

  沧粟望着云飒半响,突然认真道:“云哥,以后一定要找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子做嫂嫂,不然以云哥这样的性子,会被欺负的。”

  云飒横了她一眼,不理她。

  沧粟用下巴撞了撞云飒的肩膀,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云哥,我是说认真的,云哥性子太好了,总是为别人着想,容易吃亏。”

  云飒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沧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云飒木着脸,不搭理她。

  不过生病的她只精神了一会,在云飒不理她之后,不一会就再次靠着云飒的肩膀昏睡了过去。

  云飒听着耳边清浅不安的呼吸声,脚步顿了顿,侧了侧头,木着的俊脸转为柔和,下巴碰到了沧粟发烫的额头,黑色眸子远眺远方,宁静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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