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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关于我再次解锁新人物


我以为利威尔会再次和我莫名其妙的冷战,但是他没有。在他那天大发雷霆之后,一个人带着煤油蹭蹭蹭跑出去,但是在傍晚时,他还是臭着一张脸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他那一堆宝贝煤油。

        我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利威尔只给我留下了一小瓶煤油,在煤油燃尽后,整个屋子就陷入了黑暗。黑暗不能阻碍恶魔的视力,但是一想到如果我抹黑看账,说不定利威尔回来看见了更生气,于是我决定不去触这个霉头。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利威尔那像猫一样神经质的脾气,我完全不想去探究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发火。

        在漆黑的屋子里,我本来想睡一会,但是躺在床上我却做起了乱七八糟的梦。等我惊醒过来,发现离我入睡才过去了十几分钟。于是我再也难以睡着,索性就坐回了客厅。

        我也没打算趁这个机会出门转转。一是不想惹操利威尔,二是我也没这个闲情逸致。

        利威尔一推开门,我就和他对上了视线。外面的灯光有点刺眼,我闭了闭眼,垂下了眼睫。“回来了?”我随口打了个招呼。

        我本来已经做好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但是利威尔看着我愣了一下。他站在玄关处皱着眉,然后走进来,给煤油灯添上新燃料。

        “……你就这么坐了一天?”他问。

        “中途睡了一会。你把照明燃料拿走了,我也不能加班了啊。”我说。

        “我还以为你这种抽一鞭子动一下的,会直接睡一天呢。”利威尔嘲讽了一句。

        “做了噩梦。”我还是有点没适应煤油灯的光线,咕咚倒在了沙发上,侧着头半闭着眼睛说。

        利威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迟疑,“……噩梦?”顿了顿,他说道:“你……怕黑?”

        我不想解释噩梦的由来,就咕哝了两句。

        之后利威尔也没再多问,他去做饭了。就这样,本来这小破房子里即将上演的异世界美苏两极对峙戏码,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之后的日子依旧平平无奇。白天,我和利威尔一起处理生意上的事,时不时他会出去见几个相关人员,然后我会给他一些建议。在放松休息的时候,我们有时会聊天,随便侃侃;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在后院对练。

        我教给利威尔的刀法和格斗技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如果说格斗技只是一个不完全的利器,那加上刀法后,这就是战无不胜的神技。比起之前,利威尔学得明显吃力了不少,但是在我看来,他已经算是进步神速了。

        我对利威尔的要求并不严格。在一开始,我并没有教他八卦刀的打算,这倒不是因为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过一时鬼迷心窍,话已出口,既然已经教会了他一半,那就把剩下半个也教会吧。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拿出十足的严厉对待他,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指点着他。

        但是,在我第一次教他八卦刀之后,利威尔似乎就有点排斥我教他这个。倒不是他不想学,他看起来只是单纯不想让我教。

        每次在我指点完他后,我让他来攻击一个给我看看,但是他总是紧皱着眉头,动作磕磕绊绊。

        一连几次后,就连我这个半摸鱼的老师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我忍不住问他:“你这个动作其实学会了吧?为什么磨磨蹭蹭的?”

        利威尔把两把刀放回腰间的刀鞘。他没有解释,只是手用力握了一下刀柄,然后他问我:“这个刀法,除了你我还有谁会?”

        我看着他。利威尔没有直视我的眼睛,他微微低下头,视线聚焦在手里的刀柄上。

        我张了张嘴,有心想糊弄两句,但是从心底里升起的厌烦感让我紧紧闭上了嘴。半晌。我声调如常地说:“不知道。刀法而已,谁在乎都有谁会。”

        我不知道利威尔有没有察觉到我情绪上的异样。但是在那之后,我们再没讨论过刀法的过去。

        晚上的时候,伊莎贝尔回来。她这两天回来的总是很晚,看起来神色还有点纠结。小丫头一路低着头回房,甚至都没注意到我靠着门站在一边看她。我看着她纠结的小脸,越发笃定,这丫头就是在谈恋爱。

        也就只有恋爱才能让这个心大的表情这么丰富了。

        我虽然自诩是个开明的家长,但是伊莎贝尔的少女心事我不想管,还真不是由于我信奉恋爱自由。如果她今年十七八岁,那我肯定要过问一下——在地下街找真爱,我怕她被骗。但是这小丫头连十五岁都不到,在我看来,她的恋爱,就跟国小生嚷嚷我要一辈子和谁好一样。

        小孩之间的社交,管那么多干嘛。

        看到她拱进被窝后,我走进厨房,想看看还剩什么吃的。我不知道伊莎贝尔吃饭了没有,所以就想找点现成的吃的。

        打开壁橱,我却发现,唯一能快速入口的干面包竟然已经吃完了,生菜倒是还有。

        我关上壁橱,觉得有点纳闷,最近我们的伙食量这么大吗?我记得不是几天前利威尔才拎了一大堆面包回来吗?

        但我也没多想。厨房重地一向是我这种闲人免入的,每天具体要消耗多少粮食我也不知道。没了就没了吧,于是我站起来,走进我和伊莎贝尔的卧室,准备问问伊莎贝尔她到底吃晚饭了没有。

        要是没吃,就把利威尔叫起来让他现做好了。我漫不经心地想着,小孩的胃可是很重要的。

        伊莎贝尔已经窝在被窝里睡着了。她把脑袋紧紧卖到被子里,几乎把整张被子都卷到身上去了。我扎着手看着她,叹了口气,最后决定还是别叫醒她了。

        我也在床上躺下来。我没有被子盖,不过我身上也不冷。我仰面躺着,闭上眼,试图睡一会。

        人的大脑总是不由人的理性控制。我在白天时,在有其他东西分散我的注意力时,我尚且犹会睹物思人触景生情,在闭上眼让自己的视线彻底陷入黑暗时,我的思绪就开始尽情分散。

        我睁开了眼睛。

        此时应该临近午夜。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街,白天黑夜几乎没有区别,但是我已经能做到精准计算时间。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走到窗边。

        我推开窗,从里面翻出去,然后反手关上窗户。做完这一切后,我悄无声息地滑下了墙。

        。。。。。。

        我讨厌人群。

        人总是那么神奇。这世上总也找不出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哪怕再相似的两人其实也天差地别。但是这种生物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尽管再天差地别,一万个人中也必有一万个相似的地方。

        孱弱的人类会紧抓这微薄的相似报团取暖,可是这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相似也是我痛苦的药引。

        我讨厌利威尔,我讨厌伊莎贝尔,我讨厌利威尔的小弟,我讨厌和我有过纠纷的每一个人。我不是讨厌他们本身,也不是他们做了什么愧对我的事。我的厌恶纯粹就是我自己的过错,是我擅自不公平地给了他们我的负面感情,是我庸人自扰。

        若是萍水相逢惊鸿一瞥,我尚且会对他们报以我最大的温柔。但是他们与我相处,予我感情。

        人类总有相似的地方。与之相处是发现这些共性最好的途径,而感情就是相似的典范。

        我的回忆是洪水猛兽,我的回忆中的所有苦难都由人类的感情给予。而这些相处,这些单方面给予的感情,就是诱惑野兽前来的饵料,就是让洪水决堤的蚁穴。

        我忘了是从哪一天开始,我躺在伊莎贝尔身边再也难以入眠。

        最开始时,和伊莎贝尔一起生活,我会时不时想起:哦,我曾经也和藤乃这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为我洗手作羹汤过。后来,利威尔在我的视线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我就想起:他就像光熙一样能打。伊莎贝尔对我越来越亲昵,利威尔对我越来越熟稔,他们的声音、话语、脸庞,都开始渐渐被回忆所侵占。

        利威尔对我唠唠叨叨,恍惚间织田作之助就站在我旁边,捧着他永远也开始不了的小说,对我碎碎念个没完;法兰不停地给我找麻烦,我一边擦屁股,一边想着,太宰治比他不省心多了,我有多久没从鹤见川里把他捞上来了?伊莎贝尔依赖着我跟我问这问那,我觉得藤乃好像就坐在我怀里,羞红着脸对我小声诉说心事。

        “雷伊,我爱的人伤害了我爱的人,我该怎么办?”伊莎贝尔哽咽着问道。

        “斯特莱耶,你爱的人伤害了你爱的人,你该怎么办?”藤乃哽咽着问道。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承受不住这痛苦,我弯下腰去,“我不知道,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不是这样的,斯特莱耶,不是这样的。”那双手伸出来,轻轻抚上我的脸。妍丽的面庞贴近我,那双瑰丽妖异的金瞳紧紧注视着我,温和,非人,我几乎要溺死在那一圈一圈的纹路中。她附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

        “可怜的斯特莱耶,我可怜的狗。”她轻声说,“你完全搞错了。明明是——你亲手杀了你最爱的主人,你这弑主的野犬,你该怎么办?”

        我猛然睁开眼睛,用尽全力遏制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安静的室内除了伊莎贝尔的微小鼾声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

        利威尔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断过烟。我在夜深人静时在阳台抽我溜出去买好的烟草,一支接着一支,我把烟蒂收好,在清晨时抽空埋到地里。但是我与他们相处太久了,被勾起的回忆太多了,我不得不再借助一点别的东西,好让我从无尽的痛苦中喘口气。

        酒精。

        香烟最好的搭档,声色场的标配。烟使人忘忧,酒使人迷醉。那天晚上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尼古丁从气管进入肺部,带走了我肺泡的健康,却无法使我振奋。这个时候,我迫切的想要喝一杯。

        我不能去地下街的酒馆,现在我的名头在地下街很响,如果我出现在那里利威尔一定会知道。我只能去地上,然后随便走进了一家深夜营业的酒馆。

        至此,我的生活仿佛割裂了开来。白天我是被迫在屋子里乖乖被隔离的瘾君子,晚上我就到地上的酒馆里喝得烂醉。我有时会从酒馆出来后在背巷吐地一塌糊涂,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冲个澡躺回地下街的被窝。

        烟酒烟酒,我的仙丹,我的续命良药。抽烟时,过去仿佛远离了我,我短暂地轻松了;喝醉时,我感到了久违的振奋,过去中仿佛也有了些许甜味,让我又能熬过一个长夜。

        “哎呀,您又来了吗?”那个小酒娘正依靠在门口,看见我走过去,欣喜地迎了上来。

        我冲她点点头,跟着她走进了酒馆。

        这个小酒馆地处王都希娜偏远的郊区,平时白天的时候就没几个客人,更别说半夜三更了。反正我来这里这么多天,没在晚上看见一个客人。

        小酒娘走到了吧台后面。她现在已经熟知我一般都喝什么酒。在她越过我的时候,我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脂粉的香味。

        我抬起头,打量了她几眼。

        她是酒馆老板的三女儿,帮着她的父亲一起经营酒馆。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好像才跟她父亲吵完架,眼眶红红的。一身油腻的围裙,不施粉黛,看起来还有点邋遢。但是现在,她不光把头发挽了一个漂亮的髻,还穿上了一身收腰的裙子,今天居然还化了妆。

        她把酒端给我,发现了我看她的眼神。她微微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微笑:“您为何盯着我呢?”

        我把酒接过,低头喝了一口。酒液从我的喉咙滑进肚子,但是浓郁的酒气却直冲鼻腔。我感觉到热气向我的脑门翻涌,酒水入口的那一瞬,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我已经感觉到了飘飘然。

        我看着这个酒娘,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从我第一晚见到她她就在不断向我示好,之后每一天都在半夜守着酒馆大抵就是想再见我。学会了化妆,往脸上扑脂粉,若不是为了晚上幽会情郎大概也是因为我。

        “你今晚格外漂亮。”我摩挲着杯沿,垂下眼轻轻地说。

        我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面对这些可怜可爱的女性,我从不吝惜我的溢美之词。她笑起来,脸上出现两抹飞红。

        小酒娘从吧台后面绕出来,坐到了我的身边。马上,脂粉的香气萦绕在我们周围。我已经喝完了第一杯,正在举着酒瓶准备倒第二杯。

        “您已经来这里很多次了,为什么总和黑麦啤呢?”她把下巴搭在手上,撑着头望着我,脸上还带着笑。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不知不觉就一直在喝了。”我说。

        “说的也是。酒这种东西就是这样,无论是什么牌子、什么谷物酿造,归根结底,客人们需求的就是上头的感觉。不知不觉,喝了什么也就无所谓了,只要喝醉就好。”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那张并不算特别出彩的脸上此刻布满红霞。

        她微微凑近我,仰着头半闭着眼,对我说道:“现在,您醉了吗?”

        我垂下眼帘,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娇羞的面容。脂粉的香气越发浓郁了,我感觉酒精已经攀到了我的脑门,整个脑袋里都是一片混沌。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于是我伸出手,轻轻扶住了她。

        “别紧张。”我低声说。

        她的全身一颤,但是手不再抖了。她的手反手握住我的手,那双手温度火热。

        这时,我听见酒馆的大门被一把推开,门栓砸在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一个人的脚步响起来。

        这个脚步声很沉重,我分辨不出这人到底是身量高还是在故意跺脚。小酒娘明显受到了惊吓,她马上远离我回头去看。我感觉握着我的手抖地更厉害了。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把里面剩下的酒喝干了。

        那沉重的脚步声在我身前停下来了。一个声音从我头顶上传下来。

        “我可真不识趣是不是?”这个人哼笑着说,“要是我能晚来一点,你是不是就能和这个倒酒的干到楼上的床上去了?”

        小酒娘终于忍不住了,她在我身边颤抖着说道:“凯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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