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哥谭往事（一）
东区——
巴洛克有段时间没出现在这里了，但这里依然无序而混乱，说句实话，他并不怀念也不太想出现在这里。
但他今天来是有目的的。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站在街边的女人和女孩们，最后定格在一个女孩身上。
她很年轻，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脸上用廉价的化妆品画着艳丽的妆容，她穿着暴露，短裤堪堪到大腿根处，一双白而细长的双腿就这么露在空气中，而她将会有不少客人为这双腿多给她一点钱的。
似乎是他的目光过于直白，那女孩也看过来，原本因为低着头而不甚清晰的眼睛立马展露无遗。
像废墟里的一抹翠绿，纯粹又生动。
她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就抬手——眼尾的笑意使得她变得有些妩媚——向巴洛克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巴洛克并不出众，他的容貌称得上普通甚至因为他脸上的一道疤而让他看起来凶恶，但他似乎有种天生的魔力让女人为他着迷，至少不少女人都会在他来的时候凑上去给他想要的或者不想要的。
看着女孩热情主动的模样，巴洛克做出了一个下流但绝不会让人厌烦的表情，他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刚打算开口，就被她扯着衣领带到了巷子里。
女孩把他抵在墙上，表情变得挑衅且带着审探的意味，她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
“那么……韦恩集团的总裁、我们的哥谭王子出现在这里，是打算干什么呢？”
巴洛克甚至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
“别否认，先生。你的伪装在我看来就跟脆弱的纸一样一戳就破。要是不想让我再仔细去查查你是怎么骗过这么多人的，就乖乖承认，好吗？”
“顺带你也可以和我说说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你的封面女郎和模特们满足不了你了吗？”
巴洛克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像是认命一样叹了口气。
他的手贴上女孩的背，亲昵地把她圈在怀里，撩起她的发尾。
“……怎么会，我和她们可没多少关系。我今天可是完完全全为了你来的。”
女孩笑了两声，眼底却带上了冷意。
“骗子。”
西尔特没想到她能在这鱼龙混杂的地区看见伪装的布鲁斯·韦恩穿得像个小混混一样乱逛。
而他那拙劣的伪装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都快被这群人的愚蠢弄笑了。
本来她是为了某个喜欢嫖娼的混蛋才出现在这里。但很明显她运气不好，连着两天没碰到人还招了不少惹人厌烦的苍蝇，她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再出点钱直接搞来那家伙的地址然后一枪把他送进地狱。
然后她在今天晚上看见了布鲁斯·韦恩，哥谭市的阔佬，一个不学无术、脑袋空空的花花公子。
上述评价并不一定属实，他要是真脑袋空空，恐怕也不能安然无恙地保住自己的脑袋在韦恩集团上做了那么多年的总裁。
所以，是等着她遥遥无期的混蛋目标上钩，还是跟这个全哥谭市最性感阔佬打一炮然后勒索一笔巨款？
西尔特选择后者。
她把布鲁斯·韦恩扯进巷子里然后拆穿了他，看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很有趣。
西尔特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一边去吻那双不用涂抹口红就比蔷薇还漂亮的唇。
她想，今晚她赚到了。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因为染上情欲而变得更加深邃，他轻轻喘着气，讨好似的请求:“别在这……亲爱的、找个房间……”
西尔特停手:“真是矫情。”
布鲁斯笑笑:“我就是受不了这儿。”
西尔特带他去了最近的一个宾馆，他被她粗暴地扯着带走也不恼，就一直踉跄着跟在她身后。
西尔特要了间贵的，反正最后不是她付钱。
说实话，她也不太愿意在那条肮脏的小巷里委屈自己。
她把这座城市金贵的王子摔到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他的伪装早在进入这间屋子时去掉，那张常年霸占哥谭头条的脸带着甜蜜的微笑就这么活生生地展现在西尔特面前，而它娇生惯养的主人完全不知道他本人对别人的诱惑力有多大，那些玫瑰花瓣天生只能做他的陪衬。
哪怕他不再如二十几岁的青年那样年轻，时间的沉淀让他更性感，更具吸引力。
……
西尔特斜斜地靠在床头。
布鲁斯正背对着她穿衣服，男人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看上去都很有力，西尔特看得出那是真正锻炼出来的肌肉。她不关心一个他怎么练出来这些的，她只是有些好奇这具本该完美，精心保养的身躯是怎么弄上这么多伤疤的。
可不是所有的伤都能用那所谓的“极限运动”解释的。
怎么，难道他会在滑雪的时候带一把长刀然后在摔倒在雪里再把自己划伤吗？
傻子都不信这个。
不过这也跟她没关系了。
西尔特伸直了腿，用脚去轻踢他的后背。
布鲁斯半转过身把她的脚握在掌心，穿了一半的衣服就那么挂在身上，他用眼神询问西尔特什么事。
干燥温热的掌心蹭得西尔特脚底发痒，她心中腾起一缕奇异的感觉，那细微的异样很快如烟云一样消失，但她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腿，坐起来看着他。
“韦恩先生，我想你不会吝啬的，对吧？”
布鲁斯似乎有些不满:“你刚刚还叫我‘布鲁斯’。”
不过他还是带着他那甜蜜的微笑询问:“那么，你想要多少呢？”
“我不知道……或许，你应该对我大方一点，一张卡怎么样？”
“小姐，那可是女朋友的待遇。”
布鲁斯拒绝了西尔特的提议，但他的话让西尔特笑了。
“那你还缺不缺女朋友呢，现在找一个怎么样？”
布鲁斯觉得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她自己从来都不承认这个身份。
“我现在是单身。”
他已经穿上了最后一件衣服，却紧紧盯着西尔特的脸，仿佛真的一见钟情为她着迷到不可自拔。
“那么，请把你的卡拿来吧，男朋友。”
西尔特看他拿出一张卡，得意地笑笑，凑过去打算拿走，布鲁斯却在她的指尖快碰到的时候往上一抬，她眯了眯眼睛，抱着双臂示意他说话。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西尔特。”
他点点头，放下了手，却在西尔特再一次快拿到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
“我耐心有限。如果不想让我打断你的鼻子——就别再玩弄我。”西尔特压着怒气，尽量平和地告诉他，“而且我大可以把你打晕在这里，然后卷了你的钱跑路，并在你冻结之前我会一分不剩地把你卡里的花完。”
“所以，如果你再这么干一次——我就让你的身体和你的头说再见。”
听完她威胁的话，布鲁斯反而委屈地眨了两下眼睛。
“西尔，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想见你，该怎么找你，又该怎么联系你呢？”
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拉过西尔特的手把卡塞进她的手心，还凑过去献上一个吻。
“如果你要找我——就打这个号码，当然，你要是记不住那只能说明我们两个没有缘分。”
西尔特在他手心留下一串数字，决定看在钱的份上不计较这个人的行为，但她得让布鲁斯·韦恩明白一点。
“别透露我的消息，我们的关系不公开，明白吗？”
布鲁斯·韦恩表现得像一个恋爱脑的蠢货，他失落地点头。
“好吧……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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