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朋友
“还合你的胃口吗？”
泛着浓郁香气的奶油汤已经被西尔特喝掉了大半，她对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克拉克点头，竖起来一个大拇指。
“比我做的好喝多了！我上次自己做过一碗，你知道，它不再是‘奶油汤’了。”
克拉克被她的话逗笑，把手里的沙拉放在她面前。
“你可以多尝试几次，但这句话不是不欢迎你来这里蹭饭，我很高兴你能喜欢我做的食物。”
“至少我认识的人里没人能给我做出这种美味。”
西尔特耸肩，接过他递过来的叉子。
这句话是实话。
她的导师斯莱德倒是在她没成年之前给她做过饭，但是时间太过久远她基本都忘掉了。而且他曾经为了检验西尔特还把她扔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西尔特当时为了活命甚至吃过一种非常恶心的虫子，那是一场噩梦，西尔特到现在都记得她是怎么忍着反胃吃下了那玩意儿。
至于莱克斯·卢瑟，他是个有钱人，自然不用为了做饭这种事亲自下力气。要是让他做饭，估计他会觉得西尔特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和人格。毕竟把他那光鉴可人的脑袋用来记一种食物怎么才能被烹饪的更好吃实在是比不上如何简单地弄死氪星人更容易了。
而隔壁城市的那个死阔佬——布鲁斯·韦恩？他可是有一个英国管家的人。
西尔特在克拉克家里蹭饭有一段时间了。
毕竟她不并不擅长这个，也不是很喜欢厨房，恰好她的邻居是个擅长做饭的老好人——
当然，西尔特不打算吃白饭。她的邻居负责把食物变得美味，她负责出钱购买食材和调料。
克拉克本来不同意她这么干，但是当西尔特买了一大堆昂贵而杂乱的食材回来后，他只能按西尔特的想法把做饭要用的食物列成清单发给她。
两个人的关系很快熟稔起来。
作为一个记者，克拉克的知识面足够广，他甚至知道好几本西尔特曾看过的冷门书，知道这一点时西尔特非常高兴。
他们很能聊，除去对西尔特另一个身份的生活不提的话。
克拉克生活很丰富也很普通，西尔特从他那里了解堪萨斯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麦田，他养的狗和农村里的奶牛。他的生活，他来到大都会怎么成为记者，交上朋友……
说实话，西尔特不是会轻易后悔的人。
她从来不为自己现在的生活过得怎么样而去用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象如果自己被普通人捡到或者她的父母根本没有弄丢她会过上怎么样的日子，西尔特仍然感谢丧钟在冰天雪地里救了她，把她带回去训练，交给她技能和生存之道。
她觉得自己活得比一般人都要自由，虽然风险更高，但自由。
而克拉克的话……西尔特讨厌这种感觉，她最近不止一次在想象自己如果在农场长大，养着一只会叼回她扔出的飞盘或其它东西的狗，有包容自己的犯错的父母和一群在高中青春里肆意挥洒汗水的朋友们。
这不像她了。
她碰上克拉克之后，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西尔特边想，边把货架上的冷冻牛排放进挎篮里。
她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扫出脑袋，仔细看克拉克发给自己的清单。
他说今天他的好朋友要来，所以麻烦西尔特在他回来之前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西尔特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这个朋友，这样弄得她也很好奇，他口中这么要好的朋友到底是谁。
于是当她带着东西打开克拉克家的门，看见那个穿着价值几十万定制套装的阔佬缩在克拉克家的沙发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鬼——你怎么在这里？！”
布鲁斯·韦恩起身，并没有像西尔特那么惊讶，他挂上了标准的笑容，向西尔特伸出右手:“你好，爱丽。克拉克和我提起过你，叫我布鲁斯就好。”
西尔特没理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后，条件反射似的看向他垂在身侧的左手，男人食指指根上带着一枚银戒，上面复杂的花纹刺痛了西尔特的眼睛。
她不管不顾就要去扯他的手腕，想要去下那枚戒指。
“谁准你戴它的！”
但布鲁斯反应很快，他后退几步躲开西尔特，仿佛能事先预言般打开了门，而外面站着下班回来的克拉克。
克拉克看着怒气冲冲的西尔特和无辜的布鲁斯，无奈地开口问:“爱丽，怎么了吗？”
西尔特等着站在门边的布鲁斯:“去、问、他。”
克拉克只能看向自己的好友:“布鲁斯？”
“我只是发现爱丽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她叫西尔特。”
“……西尔特？”
克拉克被这陌生的名字弄得一塌糊涂:他只是想问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扯上另外一个人？
西尔特看着布鲁斯，恨不得现在就撕烂这个骗子伪善的嘴脸，晃着克拉克的脑袋让他看清楚他的好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但她只是站在那里，挤出一句话:“西尔特——是我的姐姐。我之前和她住在哥谭。”
“怪不得，”布鲁斯笑了，西尔特觉得他在嘲讽自己，“你的姐姐没跟我提起过你。”
“因为他讨厌你这个骗子。你还戴着她的戒指，干什么？表示衷心吗？”
西尔特说话夹枪带棒，克拉克不用看都知道布鲁斯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看了。
“或许你姐姐和布鲁斯有什么误会？爱丽，布鲁斯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你可以让你的姐姐和布鲁斯谈谈……”
“不用谈。我姐姐死了，这就是我来大都会的原因。”
西尔特看着布鲁斯面无表情的脸，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
“而且她让我告诉你，你是个大骗子。那戒指你想戴那就戴着吧，她从来不要扔了的东西。”
西尔特甚至没说句道别的话，就离开了。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拍拍他的肩膀。
“她平时不这样的……或许是因为她姐姐的事……”
“我知道。”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坐回到沙发上去。
“我饿了，你能快点吗？”
克拉克摇摇头，失笑:“稍等，韦恩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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