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Chapter7
陶瑾回去的时候,家里只有老妈一个字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切菜做饭。
老爸这几天专心训练小孙子陶顶,那小子一放学就被老爸揪走了。
陶瑾和老妈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去了客厅。
茶几下面放着一摞军事、医疗的书刊杂志,陶瑾挑了一本医学方面的杂志,坐在沙发上看着。
上个月国家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派往拉美实施医疗救援,但是医疗队遭遇了当地土著的挑衅。
因为此地感染了热带病毒,如果不及时救助,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们拒绝使用现代医疗用品,因此救援一度陷入困境。
而且土著还用地弩长矛和土枪同当地政府做抗争,政府也不太平,在|野党地方党派纷争不断,屋漏连阴雨,国家就像一个茅草屋,随时摇摇欲坠。
陶瑾看得眉头紧皱,直到老爸回来才放下杂志。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这个时事问题,厨房里的饭菜差不多也做好了。
陶瑾领着陶顶去洗手间洗手。
陶顶七岁半,留着一个光溜溜的小圆寸,陶瑾手痒痒在他头上搓了几把。
陶顶扒开陶瑾的手,让陶瑾蹲下,左顾右看周围不会有人进来,这才关了洗手间的门,然后开始跟他咬耳朵,“二爸爸,你能不能让二爷爷给我减轻一点训练,我不敢给二爷爷说,你能不能给他说说,求求你了!”
压着声音说完可怜兮兮地看着陶瑾。
“这我可做不了主,陶顶你只能好好训练,然后你二爷爷才能给你减少训练内容,是不是?”
“二爸爸,可是我太累了啊,你要是帮我,我就让你玩我的头。”
谁要玩儿你的头啊?陶瑾哭笑不得,看着陶顶哀求的眼巴巴的小眼神,陶瑾也是爱莫能助。
“二爸爸也救不了,给你二爷爷说也是火上浇油,会有更加严格的训练,小陶顶你长大是要保家卫国的,保护我们,保护所有人的,不在乎这一点辛苦的,对不对?你忘了自己是超人了吗?”陶瑾在他光滑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对,二爸爸说得对,我是超人!”陶顶忽然精神振奋,陶瑾给陶顶手上打上香皂,给他搓脏兮兮的手,大概是刚才倒立过,所以才会这么黑。
陶顶搓着手里的泡沫,很快蔫了下去,“可是superman真的好累啊!”
之前有一次陶瑾给老爸说过这个事情,对方以一句“训练要从娃娃抓起”给搪塞了所有的说情。
陶瑾这次也不再去说,说得再多对于那头倔驴也是不会有任何改观。
陶冶是陶瑾的堂姐,是老爸的侄女,由于鞭长莫及,老爸没有训练陶冶的双胞胎,因为被老丈人护得死死的,不让吃一点儿苦头,而且还小着,更不必说是老爸这种残酷的训练了。
陶顶是陶瑾小叔的孙子,老爸年轻时候在部队,是一名铁骨铮铮的野战军。
现在在军区后勤,一辈子都想家里再出个戴军帽的,可是一个个都不顺着老爷子的心意。
陶瑾拎了手术刀并没有拎起军刀,陶泥抵死不当兵,学了个国际贸易,但是不排除运送军火的可能性,堂姐陶冶一个公司白领更是和部队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为了圆自己的心愿,老爸开始着手培养下下这一代,所以陶顶这个倒霉催就成了这一干人的替罪羊。
陶顶每天下学写完作业就被老头子拎着站军姿,学打军拳,PSP也被没收,半个月用一两次。
唯一解闷子的游戏就是军姿军拳踢正步,七八岁的小孩子虽然一肚子怨言,但是在二爷爷面前不敢抱怨一句,不然会被更严酷地对待,老爸完全是拿部队上那一套来要求陶顶。
前段时间陶瑾小叔找上门要人,大着嗓门问:“陶格清,你说陶顶到底是谁的亲孙子!”。
然后老爸也大着嗓门回应道:“陶顶是祖国的儿子!”
一句话激得小叔脸涨红,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只好任由老爸带着。
“我回来啦!”这大嗓门不用猜都知道是陶泥回来了,重物在空气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书包‘Duang’地一声被抛到了沙发上。
老妈推搡着陶泥去洗手,陶泥却脚下一滑进了厨房,在洗手池里匆匆洗了个手,就拿起一块排骨放嘴里啃着。
“我说怎么不见人,原来在这儿偷吃菜!”陶瑾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抱着胳膊看着陶泥在厨房里,左手一块排骨右手一块鸡翅。
“咱家多久没做排骨了,今天老妈怎么一时兴起想起做了呢?”陶泥把排骨里面的汁水吸干净,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又拿起一块排骨开始吃。
“我让做的。”
“哥,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吗?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医院里哪户病人的病号餐吧,你看着偷偷地流口水,然后让老妈给你做是不是?我说得对不对?”陶泥用排骨指着陶瑾说道。
就在陶泥质问他的时候,陶瑾咬走了陶泥手里那块肉质丰厚的排骨:“是是是,我妹怎么这么聪明呢!”
“哥!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陶泥生气地跺着脚,无奈地看着陶瑾在自己面前大摇大摆,狂妄地吃着那块肉质鲜美的排骨肉。
所有菜摆上桌,陶顶坐在老爸旁边纹丝不动,连眼珠也是盯着菜肴一转不转,看来被训练的不错,很有成效,目前只看到不大的小人儿在偷偷咽口水。
老爸一声洪亮的“开饭!”众人才拾起筷子开动。
“陶泥,你长跑拍了第二名,怎么没给我说啊?”老爸一副审问的语气。
“哇,小姑你这么厉害!”陶顶想要甩锅给陶泥,不住地赞美陶泥,“小姑姑长跑第二啊,真棒真棒啊!”
话虽然是夸奖陶泥的,但是是对着老爸说的,在陶泥听来却是“二爷爷,这有一个跑步健将,快看这里快看这里!”
陶泥剜了陶顶一眼,真是嘴把不住门,这么小的人就会给别人上眼药了。
陶顶接受到带电的目光,闭上嘴巴不敢说话,只顾扒饭。
“爸,您怎么知道啊?”
“最近部队去你们学校招人,光荣榜上有你的名字,学校里还有人和你同名同姓同一张脸吗?”老爸看着努力扒饭不敢抬头的陶泥。
“啊?哦。嗯……是的,我没给您说吗?好久了吧,我都忘了,我以为我跟您说过了呢。”
陶泥一连串的感叹词,最后这一句气得老爸想摔筷子,陶泥不说是因为如果被老爷子看上了,可能今后要换一种生活了。
陶泥已经不敢抬头了,生怕对上老爸那双眼睛,能活生生地把人给盯死了。
陶瑾刚夹了一筷子青菜正准备吃掉,看到陶泥求救的眼神,把青菜放到了碗里,转移话题。
“爸,你腿里的钢钉凑时间去取了吧,你什么时候去我提前给你预约一下,您腿里还有颗子|弹,这钢钉再不取就变成第二颗子|弹了。”
陶泥冲着陶瑾眨眨眼睛鼓鼓嘴,感谢陶瑾帮她渡过难关。
“这几天忙,不得闲,再过些日子我去医院。”老爸现在一门心思训练陶顶,生怕他荒废了时间只顾贪玩。
“再过什么几天,二瑾,你这几天就去预约,约好了不去也得去,你听他话得拖到什么去了。”老妈对着陶瑾说道,然后嫌弃地看了一眼老爸。
“二爷爷,您身体要紧。”陶顶忙插话。
“行行行行行,你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行了吧。”老爸挥了挥手无奈道。
去年冬天老爸跟一帮十几岁的小年轻比车速,有个小男生弯道别了老爸一下,五十好几的人了硬要横冲过去。
那片柏油路才铺上没多久,老爸就和那硬邦邦的路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逞英雄的结果就是骨折,腿里砸了颗钢钉。
“你给我预约个年纪大些的医生,上次那个我瞅着瘆得慌。”
“行,人就那么张脸,结婚四五年了,也好好的。”老爸口中那个备受嫌弃的医生姓高,一张冰山脸,脸上架一副黑框眼镜,像是实验室的研究员,实际上是一名骨科大夫。
“那是看顺眼了,反正我瞧着是腿病好了,接着得去看心外科。”
老爸嘴损,说话直接,当年追老妈即将谈婚论嫁的时候撂下一句:“杨玉树,我被分配到新疆了,你要跟着我等我几年,你不跟我咱俩就算黄。”
当时老爸被分配到大西北,通讯就靠写信关心了解彼此生活,附件随寄磁带听听对方的声音。
老妈是刚从师范毕业的学生,在一个中学实习,每周都有门卫代签的信件,每次去领都是满脸春风。
三年后,老爸复员,老妈已经是放凉的黄花菜了,一个牛脾气,一个死磕到底,这事儿就成了,后来俩人就结婚了。
后来说起来这事儿,老妈都说这糟老头子在当年自己不要还真是没人要,然后就秉着可怜可怜他的心情收留了他。
老爸虽然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但是在老妈面前还是一再地退避三舍,一开始总说好男不跟女斗,后来才发现每次都这样,在老妈没有底线,在别人面前还是一块气死人的臭硬石头。
“爸,那我给您预约科主任。”陶瑾无奈地说,难伺候的老头儿。
“好,要是那个高医生,我就不手术了。”陶瑾看着犯了小孩子脾气的老爸,无奈地笑了笑。
“二瑾,你看看你还说别人,你女朋友呢?我生了个五官端正的儿子,怎么就单身呢,你看你爸现在都把人家的孙子拐来了,你赶紧生个,省得你小叔三天两头地过来要人!”老妈独特的视角很快就把婚姻大事引出来了。
陶瑾被堵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然后就合上了,总不能说就让陶顶当老爸的亲孙子吧,这会儿即便立下一年结婚两年生娃的誓言也是做不到的。
老妈见陶瑾不说话,继续说:“你不是不找吗,前几天我去相亲角了,有一个人家,她女儿刚从国外回来,模样俊俏讨喜,工作稳定,这会儿在外企上班,我看你和她各方面都挺相配的,就要了这女孩子的照片。”
说完打开手机让陶瑾看照片,陶瑾只好看了一眼,女孩儿眉目赏心悦目,梨涡浅浅,大大方方的。
“是不是还不错,姑娘长得多大方,是不是?”
老妈这么中意许柚,如果知道当年的事情都得让气出高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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