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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北境躺赢


另一边躺在营帐里的贠行简手臂已然出现萎缩,顾长惟得到消息马不停蹄就从城里赶了过来。

        顾徵下台后,边上的判官直接宣布了贠行简夺魁。

        东朝保住了棋都的名号,再度五甲归位。

        顾徵一言未发,在众人无比炽热的眼神中,打哪来回哪去。

        钻进顾家营帐后,坐回了他的角落,像是早就习惯了为他人作嫁衣裳。顾恺之看着这一幕,原本忌惮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掺杂了一丝古里古怪的酸涩,他回忆起每每在不经意间突然看见顾徵的悸动,脑子里总好像有一个往外挣扎的童声,不光是他,是顾家所有人,都只感觉脑子里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被锁起来了,它拼命向外求救,而他们却从外面封的更严实,将微弱彻底湮没。

        虽然顾徵赢了,但南佐依旧面色难看,只找顾家人问了贠行简在哪,而后便自己寻了去路。

        贠行简祛毒的营帐内,顾长惟正打开了那盒黑玉膏。

        荀老太医站在边上,却不知如何使用,见南佐掀了帘子进来,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南公子,这药该如何使用?”

        “你不是太医院一把交椅吗?”南佐抱着胳膊冷笑,眼神犀利地扫过帐内所有人,也包括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的贠行简。

        这模样和顾长惟昏迷时也差不许多。

        南佐哼了一声,一把夺走顾长惟手里的黑玉膏,扭头对旁边的小厮吩咐道:“去倒碗水。”

        顾长惟并没有阻拦,南佐一屁股坐床沿上,伸手抠了一块药抹到贠行简的左臂上,而后揉开,涂抹均匀,右臂也是一样。

        这大手大脚的,看得荀太医肉疼。

        顾长惟盯着南佐的动作,竟然觉得有些熟悉,他在山崖下昏迷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帮他擦药,他那时迷迷糊糊的,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上白胡子老头,后来也是白胡子老头帮他上的药,就理所当然以为是白胡子老头的照料。

        但,如果还有其他人呢?

        南佐的身形,和那个黑衣人也差不多,只是声音不一样。

        什么玩意?顾长惟被自己猛然窜出的想法吓了一跳,顿时打消了这个可能性,南佐知道黑玉膏,明显是因为他是南雁阁的人,怎么又会是白胡子老头的手下呢?更何况那白胡子老头看起来像是南汇的人。

        贠行简身上的毒就是南汇人下的,哪有人蠢到前面下药,后面解毒?根本不可能。

        “公子,水来了。”那小厮恭恭敬敬递上南佐叫的水。

        南佐这才放下手中的药,而贠行简的手臂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南佐接过水,却没有把膏药沾上水,反而是一口喝了下去。

        只让端水的小厮都惊呆了,结巴道:“公,公子,这水不能,能喝……”

        你丫的,南佐这他喵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人家端了一盆生水,他就当茶水喝了。南佐脸上有些挂不住,还咬着牙关道:“让你去倒茶,你给本公子端了些什么?”

        那小厮欲哭无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罪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算了,南佐摆摆手,示意小厮退下去,他自个儿蠢,能怪谁?

        而边上的顾长惟面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

        南佐没好气地把药丢在桌子上,药盒碰到木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只惊的荀老太医心头一震,温柔点,轻点啊南公子,这可是宝贝!

        南佐只看了一眼贠行简,用了药后,他面色逐步红润,气息也平稳了下来,其实这种小毒根本用不着黑玉膏的,这玩意这么金贵,用在这里简直是大材小用。

        既然邵远伯能下毒,那他自己就一定能解,毕竟他也中了不是?想不通为何要巴巴地跑到这里来,还得好声好气地伺候着这群蠢人……南佐不屑地抱着胳膊,心里吐槽自家主子完完全全是个冤大头,在供养这批吸血虫。

        “好了,我走了,你们都看好了,他已经被救活了,之后再出什么事——”南佐指着贠行简,一字一顿道,“我南佐,概,不,负,责!”

        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这是把在场人都当成什么了?顾长惟有些无奈,但依旧对着南佐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客气话。

        可南佐根本不想搭理他,鼻子一哼就回营帐去了。

        高台之上观战的帝王、君主与皇储们,则又是另一番光景。

        “真不愧是雪莲花印迹之人。”南汇大皇女眉头上尽是阴沉,但仍然在面纱后灿烂的笑着,给人一种矛盾之感,“有幸得见臧老先生的遗风,真是大开眼界呢!”

        “但这顾,顾几公子来着,嘶——”西陵二皇子有些歉意地挠了挠头,一脸无害道,“好像是在北境长大的吧。”

        “……”北殷王无语,紧接着他像只狐狸一样靠在软凳里,眯起眼睛,晒太阳似的舔着自己的毛发,不理其他杂事。

        “啊,是呀。”南汇大皇女笑眯眯接上,她和西陵二皇子一唱一和的,搭配的好不默契,“那什么,这结果怕是要算在北境身上吧?顾公子算是从北境出来的天赎之人不是?”

        西陵二皇子立马附和,像是突然间发现真相似的双眼一亮:“没错,应该算北境,东朝作为主办大国,自当公平公正,啧,本皇子也是真没想到北境居然有人可以打破东朝的不败纪录。”

        “不对吧五哥,顾徵可是住在东朝,长公主殿下之子。”

        “嗯?他可是北境的驸马爷,怎能算东朝人。”二皇子笑盈盈的,盯着开口就下自己脸面的五皇子,双眸间划过锐利之色,似是训诫,又仿佛是最后的警告,五皇子当即整个人往后一缩。

        “二皇子这话说的不错,当算北境的,东朝可不能耍赖。”大皇女掩面饮酒。

        简琮面色很难看。

        “不是!”安饶像只炸毛的小狐狸一样蹦起来反驳。

        “顾徵哥哥是东朝的人,他又不是被流放到北境的罪恶之徒。”

        不是流放。

        这句话既进了衿黎耳朵,也飘进了简琮的心。

        是了,顾徵是顶着九皇子的名头进的北境,他不是罪人,而是功臣才对。衿黎面上保持淡定,但心里已然掀起一阵波澜。

        “是东朝赢了。”北殷王一手抓回乱蹦跶的妹妹,一边懒洋洋回应道,看得出来,他并不怎么想搭理南汇和西陵这种泼脏水耍流氓的行为。

        “既然王上都这么说,那我等就不必操心了。”

        “是了,还望诸位见谅,毕竟无论是哪国获胜,都是四国的荣光,有这样的少年英才在,四国必定长长久久,稳妥向荣。”

        南汇皇女轻笑,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对着简琮道:“尊贵的东朝皇帝陛下,明日武斗结束后,是不是就该是祭祀了?”

        简琮唔了一声,点点头确认。

        “我记得上次东朝祭祀场面很是壮观。”这次说话的是西陵二皇子身后的平宁郡王,他吊着一双斜眼,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不就是点个火吗?”安饶嘀咕低估了一句。

        北殷王揉了揉她的头,轻笑附会:“对,不好看,不刺激。”

        西陵五皇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北殷王,满眼好奇:“听说北境都是活祭的啊?”

        “嗯哼。”北殷王漫不经心地应了。

        “怎么个活祭法啊?”

        北殷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开口的瞬间,多情的桃花眼里却霎时掠过冷意:“扒光衣服,放血。”

        “呀,那不是杀鸡嘛!”南汇大皇女做作的遮嘴,装作被吓到了一样,把眼睛瞪得老大。

        “人,活生生,白花花,有血有肉的人。”北殷王懒洋洋解释道,雪狐似的眯了眯眼。这些人又假又烦,明明是从未见过鲜血和死亡,不懂什么叫做残忍,却总是把人命挂在嘴上彰显自己的胆大,实在是让人恶心。

        北殷王脸上挂着不耐烦,半合双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即便是这样,还有不怕死的往枪口上撞。

        南汇泰元公有些不屑道:“那最后不都失血过多了吗?”

        “大人真是心善。”北殷王不说话,他身后一名侍卫则微微一笑。即便带着一张牛头面具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情绪,而面具下残忍至极的话随即而出,仿佛来自地底炼狱一般,让人脊背生寒,“北境的冰雪可等不及人死。早在血流完前,冻成疙瘩了。”

        “那,那有人活下来过么?”众人都被这边的话题吸引过来,有个蒙面的南汇少女,弱弱发问。

        “自然——”另一个带着马面面具的侍卫正要回话,便被北殷王抬手打断了。

        北殷王的目光悠悠地往下看,扫过晋王,路过顾恺之,擦过明陆离……一路向下,最后落到了顾徵身上。他摇了摇酒盏,笑得微妙,像极了一只蹦出洞穴甩着冰粒子的雪狐,对天地鬼神一般,高举杯盏对顾徵遥遥一敬,深红色的酒水在杯底一晃一转地打旋,然后一饮而尽,嘴角带着几滴酒渍,低哑道。

        “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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