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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围坐一桌


饶老院长走了快半个时辰都还没回来,这是掉哪个山坳里了?

        五个顾家子孙坐在一起,顾恺之闭目养神,顾潭知吩咐小厮拿来了算盘在理账,顾衍之研究卷轴,顾皖儿百无聊赖地编着头发,顾徵则盯着棋盘发呆。

        气氛凝固的连从墙边上伸出头窥探的南佐都替他们着急,恨铁不成钢地骂这帮人是一群木头脑袋。

        就在这时,本来还在发呆的顾徵耳后突然银光大作,离得最近的顾潭知手猛的一抖,算盘都吓掉了,顾恺之陡然坐直了身子,睁开的双眼中闪过厉色:“怎么了?”

        顾徵猛的捂住嘴,修长的五指缝隙间,渐渐渗出血色。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恺之整个人一僵,心头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怎么了?”他厉声喝道,重复问了一遍。

        顾徵放下手,嘴角出一片殷红,顾潭知离得最近,自然一眼就看见了顾徵随意抹在衣服上的那抹殷红,如此刺眼,而他只是抬袖擦了擦嘴角,表情平静淡然:“有人盗白泽。”

        轻且熟稔的语气,更没有声张,就像是之前就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了似的。

        “什么?”顾恺之站起身,瞳孔震动,“有人闯入顾府?之前也有过?”

        “放——啊嗷——”修宴一把拎起蹲在墙角偷听的南佐,揪住了他那只藏不住的招风耳,直疼的南佐嗷嗷直叫,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登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修宴松开手,径直走到了顾徵身边,送上了已经打好的热水,水盆边上还挂着一块干净的帕子。

        见顾徵自己蘸水擦了擦脸和手,修宴这才淡淡开口,声音冰冷肃穆:“这应该是近五日来的第三批了。”

        “顾府府兵实在太差,不然你们以为北殷王为什么要派我俩来。”南佐原地疼的乱蹦,嘴里的话却不少一句,“你以为顾府很安全吗?没发现夜里有刺客吗?”

        “夜里也有刺客!”顾衍之猛的站起身,两眼直直的盯着南佐,脸色冰冷。

        “别以为你们顾府的牢笼结实,就那么一点高的墙和树,一翻就过去了。”南佐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道,“老子白天晚上都不睡觉,累得要死。”

        “白泽怎么样?”这么久没人报信,看来顾府是还没发现有动静,顾恺之阴沉着一张脸望向顾徵,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爹顾长青应该是把白泽封存在藏兵阁了,那里是除却顾徵院子兵力最强的地方,这要是都能被盗走,那顾府的府兵,岂不真是摆设?

        “无碍。”顾徵将手里用过的帕子往盆里一丢,清水瞬间被血红染成了朱红色。他心里有数,白泽可以自主防御,这些小毛贼,没人拿得走。

        南佐挑了挑眉:“顾大世子,您还不回府里收个尸?再晚可连尸体都不见了。”

        能悄无声息闯进顾府,甚至在杀完人还清理现场的这种刺客,让顾恺之不由得想起来前段日子里胡同里的那一批,他和顾潭知、顾衍之两人对视了一眼,西陵刺杀之术繁杂,加上南汇毒药粉末配备,拥有绝对的优势。

        说不定还是西陵和南汇两国的共同组织的。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又已经有多少潜入了朝京?从小葫芦叶胡同案到遗址刺杀,再到现下三番两次对顾府行刺盗窃,一切都是对准顾徵而来的?还是说是不日即将到来的大朝会?

        但为什么小葫芦叶胡同案那一批会惨死在里顾府那么远的地方,而现在这几次没有任何踪迹的盗窃又发生在顾府眼皮子底下呢?

        很奇怪,像是一团捋不直且又错综复杂丝线。

        而顾徵这冷淡的反应,是早就知道。顾恺之随即否定了长久以来持有的顾徵是为了遗址而进入遗址的观点,因为顾徵绝对不可能这么笨,明知道有刺客还以身犯险,他就是用苦肉计也绝不会允许到威胁自己生命。三年前他在边境见到的那个顾徵,就是一个惜命之徒,不然怎么会甘心束手就擒?

        现在也是一样。

        “所以那天在学堂里的刺杀你早就知道?”顾皖儿反应过来,亏她这些天还因为顾徵当时挺身而出而心生愧疚,原来是因为他,才牵扯自己和堂兄还有母亲三人,事实竟然如此!要不是今天碰到他吐血,大家都还被蒙在鼓里呢!顾皖儿有些恼羞成怒,抬手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心里是又气又恨又怨。

        “怪不得那时候你非常肯定他们要抓活的。”顾衍之加入进来,他想起那夜里,顾徵突然抓起自己的手摆在他脖子上,怪不得那群刺客顿时就慌了。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你和白泽。”顾潭知算是听明白了,弯腰从地上捡起算盘,放在手里无意识的弹了几下珠子。

        “不不不,”南佐从边上蹦了出来,“一开始只是他,后来谁让你们在宫宴上搬出那把剑,才引来了更多虎豹豺狼。我估摸着白泽在南汇和西陵黑市里的悬赏都跟着水涨船高了。”

        最后一句是玩笑话,而现下众人满脸严肃,根本没心情玩乐。

        南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有我的身份不是,也给你们泄露了。本来可以私下动手的,你们非往外说。害得我不得不老老实实遵循南雁阁的规矩,要是随意插手四国之事再给我们少阁主荆芥逮着,就真完蛋了。”

        就你?还老老实实?在场人嗤之以鼻,就该让南雁阁少阁主好好修理一顿。

        “哟,南公子也有怕的时候啊。”顾皖儿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顾二小姐也有心里过意不去的时候啊。”南佐学着顾皖儿的音调,尖着嗓子,阴阳怪气道。

        顾皖儿气得一跺脚,半点都不想再待下去,直接摔了袖子就离开了,走之间还狠狠刮了边上的修宴一眼。

        修宴寒冰似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茫然,只呆愣愣地看着顾徵,一副傻样。

        接着顾恺之、顾衍之两个人也抬脚离开。

        顾潭知幽幽坐回石凳上,虽然他也想走,但是,人家饶老院长让他在这候着,他总不能先一步不见了呀。而且刚才那笔账还没算清就打水漂了,他现在还得重头再来一遍,做生意和顾恺之他们可不一样,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呐,一点错出不得。

        顾潭知噼里啪啦一顿算,直把顾徵忽略掉了,反正在哪不是算,只有他打扰别人的份,别人可是干扰不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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