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牧原

　　溧江很长，有三千多里，起源于南湖郡地势险要的贺惊山，有两千里流经南湖郡，还有一千多里流经滨江郡。

　　在普通村民眼中，滨江郡的溧江两岸，除去最下游的铁牛山，向上还有六股强盗盘距。

　　在一场小雪后，张小胖杀上铁牛山，灭了强盗首领，后又被清衍宗弟子龚常东击落溧江，下落不明。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龚常东、知洪、舒书梅都没有停手，继续寻找着张小胖的踪迹。

　　日子过得很快，七天过去了。这一天天还没亮，何缺就收到消息，东阳县西三百里外白杜县白杜山五名山主被杀。

　　荒山之上，老树没有几棵，杂草干枯，五名山主露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倒成一个圆形，手中的兵器折断，胸口中刀，无血流出。

　　何缺神色凝重地站在荒山上，若有所思。没多久，就有捕快报来消息。

　　半夜时，附近的村民开始听到山主们嚣张的笑声，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然后听到有神秘的枭叫和佛号，心神颇时惶恐，最后又听到了山主们惊恐的惨叫。

　　捕快路炫发现有三丈白布挂于后山大树之上，历数五名山主官盗勾结杀人越货等十五种罪过，便带着何缺前去查看。

　　何缺一怒之下上奏舒书梅，直接拿掉了白杜县县令和捕头的官帽，就地审问下狱。

　　五天后，毛岐山两名头领死于妓院，写着罪状的白布被置于县衙门口石狮子头上。

　　四天后，落洪山三名山主解散山门弟子，跪于县衙门口自首。

　　六天后，何缺接到密报，芦清岛岛主准备带人抢劫县衙后逃跑，带领捕快在县衙外把芦清岛一伙一网打尽。

　　两天后深夜，至幽山山主带领十二名门人抢劫渔村，被一名胖胖的少年用杀鱼刀全部杀死。

　　三天后，溧江江面上，一名胖胖的渔民架着渔船靠近了一叶岛，附近的渔民听到岛上发生了激烈的搏斗，随后，一叶岛众人驾船向赶到的官兵投降。

　　官兵走后不久，有渔民看到一名胖胖的少年如同一只雄鹰从水面飞掠而过，飞入了黄陂山。

　　一个月之内，龚常东和知洪每次都晚一步赶到，很是郁闷。

　　两天后，龚常东终于约到了有空的何缺一起吃午饭。

　　何缺带着捕快路炫慢悠悠走进了滨江郡最有名气的饭店—望月楼。

　　二楼天字一号房间，何缺和路炫看着坐在圆桌对面滨江郡最大三个宗门的长老和龚常东，躬身施礼，“见过天宗使者，见过各位前辈。”

　　“坐。”龚常东很客气的起身让座。

　　宾客坐定，伙计们端茶上菜之后，知趣的关上了房门。

　　“有几名宗门弟子跟踪张小胖时，被你们抓了，可有此事？”龚常东举起筷子示意后，边吃边说。

　　何缺看了看路炫，“路炫，可有此事。”

　　“属下不敢说。”路炫放下筷子，露出惶恐的样子。

　　“尽管说来，如果所说属实，有我给你们做主。”龚常东给路炫吃了定心丸。

　　路炫站起身来再次施礼，“各位前辈，如果路炫说的不对，还请见谅。两名双剑宗弟子偷看村妇洗澡正好被我撞见，一名硕阳宗弟子吃饭不给银票还打了伙计，两名火远宗弟子在街上横冲直撞惊了牛车吓哭了三名孩子，都是扰民之罪，还有……”

　　“他们都是在跟踪张小胖，哈，这也算是罪过么？”一名红色头发的火远宗长老气得笑了起来。

　　何缺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铿锵有力的感觉，“捕快是以保护平民安定为己任。滨江郡的强盗一向都是由宗门共同铲除，七大强盗势力挂着宗门的名义，在我眼下活跃了十几年，要不是张小胖把那些罪状抖出来，我和郡主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你们难道是相互勾结，共同鱼肉平民百姓？”

　　三个长老听到这里，异口同声，“你血口喷人。”

　　龚常东突然愤怒地站起身来，袍袖向右抖动，灵气翻滚而起，三个长老提防不及，合着饭菜一起从窗口飞堕院中，“我被你们害苦了。这可怎么回清衍宗，怎么向师傅交代啊！”

　　第二天，从云莱山参赛回来的清衍宗峰主李元峰和觉升寺圆止大师带领众弟子联袂拜访了滨江郡郡主舒书梅。

　　郡主府内，舒玉翡坐在了舒书梅身边，向所有人昭示了自己是舒书梅侄女身份。

　　年轻弟子们这才知道，清衍宗宗主徒弟的俗家身份如此之高，竟然是昆洛帝国五大家族之一舒家家主的掌上明珠。

　　清丽脱俗的女子听着三名长辈对张小胖的评述，终于忍不住提前离开，在后院婶婶怀里痛哭不已。

　　张小胖杀人的手法和逃遁的身法与帝国最神秘的军伍暗影卫完全相同，而三年以来失踪的暗影卫中，年龄和体型相近者只有牧原一人。

　　春夏之交，少女凝气九层，告别师父，下山历练。

　　南方气候宜人，风景秀丽，青山绿水，少女留恋忘返。

　　舒家担心少女安危，秘密动用军营关系，调动暗影卫秘密相护。

　　南湖郡多山，少女聪明伶俐，看罢风景，设计谋摆脱长辈跟随，独自进入深山历练。

　　搏杀恶狼猛虎，贪看险峰美景，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危险不期而遇，密林深处，妖蜂蜂拥而出，少女长剑挥舞，斩落无数，然而，人力有所尽，妖蜂无限，少女危险至极。

　　厚厚的枯枝败叶之下，突然滚出一个胖乎乎的少年，短刀挥舞如风，血战蜂王，蜂王死，妖蜂退。

　　疲惫的少女一边给满身是血的少年清理伤口一边问，“你为什么救我？”

　　少年咧开嘴笑了，左半边脸淤肿的很难看，“我们头儿收了人家的钱，让我来卖命。”

　　少女看着少年的脸，笑了，“这脸肿的真难看。”

　　笑颜如花，迷了少年的眼，少年说，“你长的真好看。”

　　整个夏天，少年都陪着少女在密林中历练，少女自然少了很多危险，多了很多乐趣。

　　直到有一天，一只黑色的迅鹰飞落少年肩头，战争来了。

　　为了心中的执念，少年义无反顾地告别流泪的少女，奔赴战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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