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去
“官府有令，杀人者偿命。强盗杀人，自有官府查办，你无权断人生死。”何缺和章邱带着一二十名捕快，沿着河岸走了过来。
“滨江郡铁判官何捕头，久闻大名。”张小胖扭过头来，“我还欠张家村一样东西，应该在你手上。”
何缺哈哈一笑，“你是说那个人头？我会把他的尸首让张家村村民过目，帮你实现诺言。”
“好！我也给何捕头准备了一些东西，权当答谢。”张小胖左手抬起，三只木箱飞落眼前地面打开，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银山银锭夺人眼目。
“不错，我可以更好的向郡守大人交差了。”何缺在不远处停下脚步。
张小胖挥手，三只木箱的盖子合上，平地飞起，向何缺飘来。
何缺抬手，灵光闪过，把木箱收入了储物袋。
张小胖的目光在章邱脸上停留了一下，觉得似曾相识。
章邱点头示意了一下。
张小胖看章邱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扭回头来，把眼前的几十人重新打量了一遍，然后看着龚常东，“你们打算以多欺少，还是一个一个来？”
“硕阳宗身为滨江郡宗门，不能让魔徒小瞧了去，费格前来领教。”龚常东身后一名身高六尺的汉子甩掉黑色夜行衣，扯出宽刃大刀，走上前来。
张小胖向后退了半步，右手伸出，三尺大小的佛光金轮随之在面前显现，“请！”
“佛光再现，善哉！”知洪颂了一声佛号，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费格举起宽刃大刀，凌空劈下，似一道飓风骤然袭来。
张小胖右手上举，佛光金轮旋转着卷起层层金光，向上飞起，挡向大刀。
宽刃大刀在临近佛光金轮时，没有硬拼，临时变了方向，回旋着斩向张小胖。
张小胖挥动金轮侧挡，金光闪耀。
大刀终于与佛光金轮相撞，发出“轰”的一声大响，灵气四溅。
“噔。”费格退了一步，大刀回抽反撩，“力气不小！”
张小胖右手推出，阻挡大刀。
刀出有力，呼呼生风，强攻猛打。
金轮闪烁，光圈回旋，柔中带刚。
晨光渐亮，照在大刀和金轮之上，映出片片闪亮的光泽。
大胆的村民们再次围了上来，沉默地看着场中。
修士们纷纷脱下了黑衣，白色的道衫在晨风中起舞。
打斗进行了一段时间，费格再次凌空飞跃，大刀劈斩而下。
张小胖微微笑了一下，佛光金轮突然切闪，一团光亮耀花了费格的双眼。
“啊！”费格闭眼，迟疑了一下，刀势骤缓，再睁眼时，只见金轮在勃颈处旋转不停，只好在空中强行翻身落向地面。
张小胖握拳，金光化作光点消失，“承让。虽然你已凝气九层，但是缺乏实战。你不是我对手。退下吧。”
费格脸色一红，收回大刀，退回龚常东身后。
“同是第一境高手，靠单手出击击败对手，而寸步不动，很好。”章邱说到。
“谢谢赞扬。”张小胖终于知道章邱是谁了，拱手称谢。
一名文气青年从龚常东身后另一侧走出，从背后扯出长剑，“双剑门葛根省前来领教。”
张小胖看了看葛根省，又向后看了看，“旁边跟你长的很像那位，应该是你兄弟，双剑宗讲究双剑合击，一起来吧。”
“哈哈，葛根雨一起前来领教。”白色的道衫飞起，葛根雨快步赶上葛根省，扯出长剑。
“好！”张小胖双手左右伸出，隐隐有一声佛号声响起，两个佛光金轮左右闪耀而出。
一剑如鱼出水，悠扬飘逸。
一剑似虎下山，勇猛无畏。
金轮映着晨光，在双剑之间灵动飞舞。
张小胖步履从容，双手挥舞之间，有宏大低沉的佛号声笼罩场间。
这是正宗的觉升寺功法啊，何缺抬头向知洪看去，发现章邱正看向知洪。
知洪抬头迎向何缺和章邱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龚常东袍袖抖动了一下，两柄短剑激射而去，灵气匹练般急刺张小胖。
“唉！”知洪叹气声中，右手抬起，一张佛光大手凭空而出，抓向短剑，但是为时已晚。
张小胖正腾空抵挡双剑进攻，见无法闪避，张开的双手迅速在胸前合拢，金轮消失，一尊钟状佛光罩在身周形成，闪烁金光的佛文流转钟面，挡住了四道剑光。
冥冥之中有夜枭桀桀叫声响起，张小胖似乎失去了重量，在剑光推动下向江面飞去。
章邱右手挥动，一道耀眼的剑光追向张小胖，在钟状佛光罩表面上炸开，挡住了岸上众人的视线。
张小胖看到炸开的剑光缷去了前面四道剑光的锋锐，一大口鲜血吐出，团身向下的同时，扯碎了身上的棉衣棉裤，无声沉入江水，向上游岸边游回来。
章邱召回短剑，踏剑而起，向江面追去。
身后有两名道人见状，也踏剑相随。
知洪踩棍、章邱踏剑先后追向剑光炸开位置。
何缺挥手，带着捕快们挡住了蜂拥向前的愤怒村民。
五人沉默的看着粘着斑斑点点鲜血的粉碎棉絮在江面起伏，感受着平静深沉的江水，寻找着张小胖留下的蛛丝马迹。
上游岸边的不远处，芦苇丛下，一根芦苇无声无息的伸出水面后，静立不动。
良久之后，五名高手没有发现张小胖，无奈的返回岸边。
张家村的村民中有人呜呜哭出了声，随后就连成了一片。
江边的道人和捕快看着哭泣的村民，一时有些无语，不知道今日之事是对还是错？
天没有晴太久，晌午时，天色变暗，没多久，雪花开始稀稀拉拉飘起，很快飘满了天空。
岸边的人群慢慢散尽。
傍晚时，空无一人的岸边雪地上出现了一个身影，走到了芦苇丛边，“小胖，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那根芦苇杆向上浮起，张小胖的头慢慢浮出水面，“先生，你来了。哦，又下雪了。”
教书老先生慈爱地看着张小胖，“早上你跟我说，我还有些不信，想不到是真的。”
张小胖扒开芦苇走上岸来，笑着说，“先生，我在你那看的书够多，主意当然就多。”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只是有些事想不开而已。天下很大，不要被一件事遮了眼。”
“谢谢先生提醒。”
“天冷了，我带了几件厚衣服给你。这就走吧。”
张小胖抖落身上的水珠，把单薄的内衣脱下，换上了一套棉衣，然后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个布包放到教书老先生手里，“我留下了一些那个强盗头头的银票，这些给你，如果用不完，就救济给村里用得着的邻居吧，我走了。”
雪花依旧在飘，张小胖只身向溧江上游走去，身影越来越模糊，渐渐消失在风雪里。
我们总是在无奈的时候离开，
无论你想，还是不想。
当要离开时，总会有些牵挂，
但是，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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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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