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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太子之争


  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格外的早,或许是秋日里大事不断,先有银笙与司徒辰的死里逃生,使得秋围草草结束,后又有边关战事不断,战书连连从西北递到京里来。

  驸马左袁杰本就不是个擅长领兵打仗的人,自从平西王战死,司徒辰回京,戎狄在西北的气焰又旺了不少。

  司徒凛为着这连日来的战事,愁得焦头烂额,所以今年就连中秋也没好好的过。

  前朝不宁,后宫也没安稳到哪去。皇后为着司徒楠的事,心中一直不顺。

  帝后如此,下首的嫔妃亦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出了差错,惹来一顿责罚。

  等银笙完全休养好的时候,正逢宫里头风声鹤唳,因此再次见到惠月的时候已是年下了。

  银笙到揽芳殿的时候,正见惠月独自坐在窗前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侍立在一旁的绮玉见银笙来了,开口便要提醒惠月,却被银笙抢先一步拦住了。

  银笙将食指放在唇上,朝绮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才悄悄走了过来。

  “嘿”,银笙冷不丁从一旁突然将惠月手中的书抽走,惠月没个准备,顿时吓了一跳。

  “姐姐好有雅兴,亏得这时候还有空躲在自己宫里看《诗经》。”银笙抢过了惠月手里的书,特意瞧了眼封面,原来是本《诗经》。

  惠月见是银笙过来了,面上明显高兴了几分,“你这丫头一来就知道打趣我,可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银笙秋围之时误入幻林,大病一场的事,惠月也在宫里听说了。现在看见银笙又这般活蹦乱跳的,惠月心里也就安心了。

  银笙听惠月用这件事当把柄揶揄自己,一时反驳不得,索性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像二人还在国公府时一般,只管用手去挠惠月的咯吱窝。

  惠月被银笙闹得不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的憋出一句话,却是在求饶,“好妹妹快饶了我,姐姐错了。”

  银笙至此,方才停手。

  惠月擦了擦眼角挤出的泪,这才敛了面上的笑意,正经道:“妹妹这也就是在我宫里,旁边又只有绮玉,若是在外如此,只怕早就传到皇后娘娘那儿去了。”

  银笙虽早知最近宫中人人自危,但想着现在快到年下了,应该能好了不少,却不料还有惠月说得这般严重。思及自己今日一路进宫来的路上,似乎宫中也确实少有人影,之前只道是天寒地冻,这才无人出来。现下听惠月这么说,到似乎是风波还未过去。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陛下的心情还没好转?”银笙记得,每到冬季狄人是不会来与大梁开战的,只因西北寒冷,又缺少粮草,所以根本就不利于打仗。

  惠月见银笙一脸疑惑,于是便解释道:“西北那边的战事倒是暂时停了,只是最近这不是二殿下刚被放出来了嘛,所以朝中关于立储一事又被重新提了出来。皇上正在为此事犯愁呢。”

  银笙一听是立储的事当即也来了精神,“这有何难的,我记得陛下不是一直属意的就是二殿下?莫不是现在又有了其他人选?”银笙口中虽是这么问,但是心里也多少知道皇上犹疑不定的另一个人选只怕就是司徒烨。一想到司徒烨有可能重走当年的路,银笙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果然,惠月说话了,“正是了。”

  惠月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吩咐绮玉道:“你去外面守着吧,若是有什么人来了,立即通报。”

  绮玉点点头,朝惠月与银笙福了福身,顺从地出去了。

  眼见着这殿中已无他人,惠月这才低声道:“陛下属意的另一个人选是四殿下。”

  银笙抬了抬眉,对于这个答案,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惠月继续说道:“这二殿下固然占有嫡长子的名头,这些年又一直是跟在陛下身边长大的。但是,二殿下是什么样的性格大家也都很清楚。如今大梁已非往昔,北有戎狄,南有诸多小国皆蠢蠢欲动,便连国内这几年也是天灾**不断。二殿下这样的性格做个守城之主尚属勉强,更何况现在的大梁已经风雨飘摇了呢?”

  “在这一点上,四殿下则不同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四殿下精明能干,又有一番成就大业的野心,正适合如今的大梁。且过了明年,他也到了要成年的时候了。只可惜,四殿下唯一输给了二殿下的地方就是没个好的母妃。若只是位分低微便也罢了,还偏偏是个罪妃。哎!”惠月长叹一口气,“就是因为这种非常时期,所以宫里的人难免紧张。”

  银笙见太子人选尚未完全定下来,紧张的心不由得稍微放松了些,既是司徒烨与司徒楠的竞争摆到了明面上来,可见司徒烨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也算是走到了头,若是利用得好,也不是没机会趁机整垮司徒烨的。

  银笙这头想得入神,以致于惠月之后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对了,府里最近可还太平?”

  惠月问了许久,见银笙没有回应,这才发现她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低着头自顾自的沉思了起来。

  “笙儿,笙儿。”惠月伸手在银笙的眼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银笙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

  惠月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无奈,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我刚刚是问你,府里最近怎么样了?”

  “哦,府里最近还好,舅舅也一直很谨慎。”银笙已将惠月让带到的话转告给了尉迟南,所以这段日子,尉迟南在朝中越发谨慎了许多。

  惠月听银笙如此说,也放心了不少,“如此甚好,陛下这段时间因着立储之事,就连后宫都甚少来了。即便是去,也只是留宿在贵妃处。为的就是贵妃无子,没这些私心。”

  二人正聊着,忽闻窗外传来一阵哀乐。

  银笙听见这声,犹疑的问:“这是?”

  惠月侧耳听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前几日,七殿下的生母,容美人殁了。”

  “什么?!”银笙大吃一惊,想到那个小小的人儿这么早便没了母亲,这会儿一定很伤心吧。

  惠月的心里也不好受,不为其他的,只因又亲眼见证了一场后宫女人的悲哀。

  容美人入宫也有不少年头了,在她最开始的时候,由于姿色艳丽而艳冠后宫,她的封号也是由于她的美貌而得。

  那段时间应该是她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吧,在最美丽的时候遇见司徒凛,又能在得宠的时候为司徒凛生下了一个皇子。

  然而,上天似乎对于美人从来都是吝啬的。

  自古红颜多薄命,容美人生下司徒逸不过二三载便染上了重病,一直不得根治,从此缠绵病榻。便连那副姣好的容颜,也因为经年累月的疾病而残损了。

  偏偏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没了容美人,还有其他嫔妃顶上来。

  帝王薄幸,刚开始司徒凛还经常会来看看容美人,到了后来,这个频率却是越来越少,直至到了最后,彻底将她抛在了脑后。

  容美人不得宠,连累得司徒逸也跟着成了可有可无的皇子,再加上年龄又小,也难怪连底下的奴才都敢对他怠慢了。

  惠月想到这些,便联想到了自己。进宫之前,她原以为自己出身国公府里总会比起其他嫔妃能好上一些,却不料仍是过得这般辛苦小心。

  容美人育有皇子尚且死得这般凄凄凉凉,又何况无子的自己呢?

  “容美人也是可怜,殁的不是时候。此时正逢年下,皇帝又有诸事烦心,更是没空理会这等事。按理来说,容美人给皇上生了个皇子,下葬之时总该念及死者死后的哀荣,予以晋升位分。结果,就因为皇上事多,也没明旨下来,容美人怕是只能以生前的位分下葬了。”惠月望着窗外的方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出神,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比起容美人,银笙倒是更在意活着的司徒逸,“那七殿下之后要怎么办呢?会不会再由别的嫔妃接去抚养?”

  惠月轻轻摇了摇头,“这倒是不好说。七殿下年龄比较尴尬,若是再大一些,自己便能不需要别人照顾,若是在小一些,宫中乐意养的嫔妃倒是也不少。偏偏他是现在这个年龄,已经能记清楚事了,只怕后宫里的人会觉得他养不熟。所以,在收养上来讲,反倒是困难了些。”

  银笙听了惠月的话,不由得更替司徒逸担心。明明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但银笙每每见着他时,他总爱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吧,司徒逸总是倔强得让人心疼。

  银笙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道:“既是如此,还希望姐姐平时有空的时候能多帮衬帮衬他吧。”

  惠月难得见银笙关心旁的人,于是笑了,“之前便听宫里人说你与七殿下好像有些要好,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银笙一时语噎,她没想到,自己不过与司徒逸多在宫中遇见了几次,就这样都能有这种传言出来,可见皇宫里的一言一行果真都得万分注意才好。

  “既是你开口了,我少不得会多注意一下的。”惠月朝桌上的茶杯中添了热水,又端起杯子小啜一口,继续道:“只是我也不敢做太多,否则难免落人口舌。”

  银笙点点头,自然也知道在这立储之际,是有多么敏感。即便储君的人选基本上就是在司徒楠与司徒烨两人里二选一了,但在这种时候,后宫嫔妃突然接近一个失了生母的皇子,也难免要惹人非议。

  说到惹人非议,就不得不提一提国公府里住着的二房一家了。

  香晚虽然不见了,但二房却也并没有立即搬出去。

  沈氏病好之后,因没了香晚,一时间又是一家独大,行为便也跟着又放肆了不少。

  之前说过,沈氏出身商户,娘家是在户部有一定关系的皇商,如今正值年下,宫中采买多了起来,于是皇商赚钱的机会也就来了。

  今时不同往昔,今年由于在春夏交际的时候,江淮两地闹了次水患,秋天又有北边连日里的战事,所以国库进账甚少,今年的采购力度便也小了很多。

  但沈家却并未因此而少赚钱,反倒拿到了更多的进货单子。

  除了淮南林家的软烟罗以外,沈家今年贡上去的货竟比林家还多。

  这其中的原因无他,就因为沈家搭上了国公府这层关系。

  户部是皇后一党,这户部之所以这样做也完全是授意于刘皇后。

  如今立储在即,刘皇后又与司徒烨撕破了脸,她这一出便是着意于人言可畏。

  既然国公府一直坚持两不站队,保持中立。那么她索性就让户部给沈家发了多多的单子,沈家是尉迟府二房夫人的娘家。如此一来,人们便是再傻,也都以为国公府这是暗地里支持司徒楠了。而刘皇后的目的,为的就是坐实了这个传言。

  一开始,尉迟南还不知道,直等到他最近下朝的时候总被同僚指指点点,后来他抓着一个官阶不高的官员一问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知道了这事的尉迟南是气得不行,一回家就找来了二弟尉迟郢对峙。

  尉迟郢死活只说是沈家凭实力拿到朝廷的单子,直到尉迟南说出淮南林家这次还没沈家拿到的单子多时,尉迟郢才不开口了。

  “大伯,不是弟媳说你,怎么你就这般死板呢?我们尉迟家身为百年世家,这份实力摆在那里。皇后既愿意来主动示好,又有什么不好的?这江山,早晚会有新主,选谁不是选呢?”沈氏从花厅外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

  尉迟南见沈氏这般说当即一口回绝道:“此事绝对不行!我尉迟一族之所以能存世百年而不倒,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坚持的是力保皇权。若连我尉迟氏都参与结党营私,那陛下又怎会再信任我们?如此一来,尉迟一族危矣!”

  一旁的尉迟郢见尉迟南连灭族的事都说出来了,忙道:“大哥,不过是接了户部的一些单子,还不至于到灭族这么严重的程度吧?再说了,这些单子都是户部正常按流程发给沈家的,也不是沈家故意去要来的呀!”

  尉迟南看尉迟郢好歹在官场多年,却连这些事都不能看清楚,当即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来,“二弟,你还不明白吗?现在的重点不是沈家到底用没用非正常的手段,而是只要你接了这些单子,就是明摆着的上了皇后的船。即便我们和皇后都清楚彼此之间并无达成任何交易,但光凭号称大梁第一商人的淮南林家接的单子都不如沈家多,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你觉得,到时候皇上会怎么想?天下人又会怎么想?到了那个时候,尉迟府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尉迟南这般苦口婆心的劝,好歹让尉迟郢有些反应了过来。只是想到归想到,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尉迟郢一想到这么大笔的单子就这么算了,那简直是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哪里甘心?于是,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那要不让沈家少接一些?”

  “不成”,尉迟南一听,想都不想便一口回绝,“既然知道是个套子,那就一个都不能接。保不齐那刘皇后又有后招。”

  “不接?!”

  尉迟郢还没回答呢,站在一边的沈氏却是第一个不答应了,“我说大伯,您身为尉迟府长子,又承袭了爵位,所以财大气粗。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艰难。你可知我沈家每年的收入里头,有七成都是来源于皇室的订单。别说这次不接单子要赔一大笔毁约的费用,这要是从此以后得罪了皇后和户部,我沈家还要不要赚银子了?那么一大家子的人,你让他们都去喝西北风吗?”

  说起这些,沈氏是越说越起劲了,见一旁的丈夫傻站着不说话,直接坐在地上嚎了起来,“哎哟,我说老天爷,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嫁给了这样一个丈夫!别人家都是妻凭夫贵,嫁个好老公,从此跟着他飞黄腾达,过好日子。到了我这里倒好,年年贴钱给你的仕途铺路。如今好不容易当了个京官,以为日子会好过一些。却不想现在连钱都不让人好好赚了!”

  “我就问你,沈家没了钱,你的官怎么办?我们全家怎么办?难道光凭你这一点俸禄,就能活下去吗?”沈氏就差没指着尉迟郢的脑袋问了。

  讲到这里,沈氏又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尉迟南道:“大伯,你不会是见沈家这次得了笔大单子,这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尉迟南听到这里,却是生气了,“弟媳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尉迟南一生顶天立地,还不至于做出这等小人之事!”

  “那你……”沈氏还想再接着反驳,却被尉迟郢吼了一句,“够了!这一天到晚的,还能不能消停点!”

  沈氏被尉迟郢吓得楞了一下,但很快便又反应了过来,只见她一把从头上扯下一根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边哭边用另一只手捶胸嚷道:“你现在竟敢吼我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有了国公府做靠山,沈家就可以一脚踢到一边去了?如今是沈家,改明儿就能连我母女都给赶出门去,另娶新欢!我不如现在趁早死了算了!”

  沈氏每次闹起来,总是这般要死要活的,偏偏她还不讲理,弄得在场的两个大男人也束手无策。

  银笙一进门时,便是刚巧见到了这种场面。

  “快起来!”尉迟郢只觉得甚是丢脸,连忙扯着沈氏的胳膊就想将她拽起来。

  然而,沈氏死活不肯,非要坐在地上。

  “大舅舅,二舅舅,这是发生了什么?”银笙既见着了,也不好就这么直接走掉,于是免不得要进来请安。

  尉迟南见是银笙来了,轻轻的点了点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沈氏,完全不嫌丢人,在晚辈面前也没个样子,只管哭闹道:“我只是一介妇人,并不懂你们那些朝廷里的事。我只知道,这次沈家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单子是户部发下来的,我们就老老实实的接了,哪里还管许多?商人赚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凭什么让我们沈家把这些单子全部退了?”

  银笙站在一旁听了沈氏这些没头没尾的话也是不明白,于是悄悄站到尉迟南旁边问了情况,这才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二舅母,你口口声声说沈家这次得这些单子没有内幕。其实你心里明明也很清楚,沈家的货并不比市面上的其他货好到哪去。之所以能成为皇商,也是凭的户部有人。就这样的货,莫说是想比过淮南林家了,就是连其他皇商也不会服气的。”银笙站在沈氏身边,缓缓道来。

  “我不管,又不是我们硬要去供货的,是户部的人选上了我们。不服的话,让他们去找户部论理呀!”沈氏还是用她那套蛮不讲理的对策来对付银笙。

  银笙看见沈氏这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心中没来由得一阵恼怒,国公府本已是如履薄冰,之所以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正是有了惠月的牺牲,还有尉迟南在朝中的周全。结果二房的人倒好,就为了这年节的一单利润,便至整个家族于不顾,他们根本不配做尉迟府的人!

  想到这些,银笙看向沈氏的表情就更冷淡了几分,嘴角也含着一丝冷笑,鄙夷道:“二舅母若这么说,便是不顾整个尉迟家的情面了。那么你们沈家大可以接下这笔单子,照常给宫中送货。而我自然也能有办法找来林家和其他几家皇商联名告御状。我倒要看看,把沈家的货和其他几家的货一起呈到皇上面前,皇上还能看不出这谁好谁坏来?到时候莫说是赚钱了,只怕是沈家项上人头都不保!”

  沈氏听见银笙直接用上威胁了,一下子便从地上跳了起来,“哎呀,你看看你们大房,就是这样教导晚辈的吗?就连一个姨表小姐都能上来威胁人了!你又不是尉迟家的人,尉迟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大概是沈氏说的话太难听了,尉迟郢终于站不住了,一巴掌打在了沈氏的脸上,“行了,还不快闭嘴!”

  沈氏被这一下直接给打蒙了,“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好啊,尉迟郢,你还真是越发长本事了!”沈氏说完,也不管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直接就扑上去和尉迟郢扭打了起来。

  沈氏是什么人?那曾经在沈家也是个泼辣厉害的人物,便连她的哥哥们都得让她三分,她又怎么肯吃了亏去。

  尉迟南眼见越来越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银笙也被这种人闹得不甚其扰,直接走到尉迟南面前道:“舅舅,我们还是先走吧。这是二房自己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

  尉迟南觉得银笙说得对,于是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舅舅放心,若沈家人真的不顾国公府,执意要接下这个单子,笙儿也定会说到做到,决不让沈家把整个国公府给连累了!”银笙跟在尉迟南身后,说出的话却一字字的掷地有声。

  尉迟南摸了摸银笙的脑袋,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好孩子,这些事情都不是你该考虑的。既是来了国公府,那就该安心的住着,这些劳神的事情,又怎能让你一个小孩子来管?”

  银笙知道尉迟南这是在心疼自己,于是淡淡地笑了,“既然舅舅也知道笙儿现在是住在了国公府,那国公府的事也就是笙儿的事。笙儿作为国公府里的一员,自然也有义务替国公府出一份力。”

  “好。”尉迟南望着银笙坚定的目光笑了。

  明明是一个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为什么沈氏却不能明白呢?

  想到这里,尉迟南忍不住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银笙与尉迟南别过,却并没有再回院子里去。

  相反的,她干脆备车又去了趟幽王府。

  银笙的拜帖才刚递进门房不久,幽王府的正门便大开了。随着正门大开,里面还跑出来了个司徒辰。

  “哟,笙儿,你居然会有一天亲自来王府找我,我好感动哦!”司徒辰一脸兴奋地朝银笙跑了过来。

  前段日子司徒辰一直被皇上拉着询问对西北战局的意见,所以也就没时间来见银笙。

  今日,刚巧司徒辰得空在王府里,就见着银笙递来的拜帖,于是,也顾不得手里写到一半的奏折,直接亲自跑了出来。

  银笙也是自秋围之后再也没见到司徒辰,如今见他还和之前一样活蹦乱跳的,可见上回的伤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当下宽心不少。

  司徒辰刚跑到银笙面前,却被银笙先一步伸手抵住在了一丈之外。

  “慢!”银笙喝了一声,而后先一步朝王府门里走去,“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司徒辰见银笙如此,脸上却是笑得更灿烂了,他的笙儿这是害羞了么?

  司徒辰眼见银笙快步走了进去,连忙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却又一言不发。

  银笙走了几步,见司徒辰难得的沉默,不禁有些好奇。一转身,却正好看见他一脸傻笑的跟在自己后面,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司徒辰见银笙停住了,于是也站下来道:“我笑你这样,还真有几分王府女主人的样子!”

  “你,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银笙听见司徒辰这么说,顿时有些害羞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司徒辰上前一步,低声道:“上回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喜欢我的,现在笙儿莫不是想抵赖?”

  “谁说我要抵赖了!”银笙下意识的就要替自己辩驳,只是话才刚说出口,便觉得不对,于是又改口道:“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都还没及笄呢!也不对,我是……”银笙想来想去,只感觉越描越黑,索性闭上了嘴。

  司徒辰看着好笑,忍不住揶揄道:“没事,本王也还年轻,不急着成亲。不过,这女主人的位置,倒是一直会等着你。”

  “打住打住”,银笙直接阻止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有要紧的事。”银笙怕自己再不把来意说明,早晚会被司徒辰带到沟里。

  司徒辰见银笙一脸严肃,便也停止了嬉笑,难得正经地看着银笙问道:“什么事?”

  “你知道吗?皇后的手已经伸到国公府来了。”银笙接下来便把刚刚在国公府里有关沈氏的事全部讲给司徒辰听了一遍。

  司徒辰听完倒是笑了,“看来这司徒烨也算有些本事,能把皇后都逼到了这步田地。”

  银笙不知内中详情,于是便问司徒辰:“我虽一贯知道司徒烨有背着皇后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却不知竟到了能与皇后分庭抗礼的地步了吗?”银笙只记得,上一世,司徒烨可是养精蓄锐了许久,直到得到了国公府与右相府两方的支持之后,这才彻底与皇后摊牌的。

  这一世由于种种偏差,司徒烨提前暴露了,按理来说,应该比上一世的时候弱了许多,为何还能将皇后逼至于此?

  司徒辰见银笙十分惊讶,于是解释道:“倒不是说能到了分庭抗礼的程度,其实准确来讲也就才三七开吧。只不过皇后这边还要顾及一个白贵妃。白贵妃素来与皇后不合,更何况她是没有子嗣的,所以谁当了未来的新帝都无所谓。她只要能不让司徒楠当上皇帝就好。如此一来,倒是白贵妃让司徒烨又占了两分的胜算,此消彼长之下,难免刘皇后也会想寻求国公府的势力援助了。”

  司徒辰讲到这里,又顿了顿,“而且有一件事,你恐怕有所不知。司徒烨与北境的戎狄还有所勾结。”

  “啊?”听到这里,银笙又是一惊,这件事她在前世可是闻所未闻,她突然发现,自己前世对于司徒烨果然很不了解,就连他到底有多少底牌都不清楚。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自己当初却为何满心满眼里都只觉得他正直果敢,自有一番雄心壮志?

  司徒辰的脸变得更加严肃了起来,似乎提到这里就连他这种向来波澜不惊的心都变得不稳定了,“你可还记得第一次我们在法门寺初遇的时候?那次,其实就是因为我在无意之中刺探狄人军营之时,发现了司徒烨派来的使者与狄人会面。司徒烨怕我回京密报皇上,这才一路追杀我至此。”

  说到这里,司徒辰的脸上有了几分悔色与痛苦,“当日我若真的一时冲动密报给陛下倒也好了,就因为我想进一步拿到切实的证据,这才害得司徒烨狗急跳墙,不惜暗中给戎狄运送粮草,使得他们在冬季攻打北境,累及父王战死沙场!”司徒辰说到这里,一双长眉拧在了一起,似是陷入了痛苦之中,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银笙越听越震惊,难怪平西王战死的时候,司徒辰会表现出这副模样,只怕他是由于心中的懊悔才连自己父亲的灵堂都不敢进去吧!他的内心之中是有多么煎熬,却还要在众人面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银笙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按了按司徒辰皱着的眉心,而后轻言安慰道:“王爷是为国捐躯,是死在这**人的手里。这怪不得你,早晚有一天这些奸人的奸计会大白于天下,那个时候便是他们的死期!”

  司徒辰回握住银笙伸过来的手,她的手软软的,还有些冰凉,仿佛一股清泉慢慢浇在他那颗因悔恨与自责而灼得炙热的心上。

  “所以,上次秋围的时候,司徒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要杀你灭口吗?”银笙由着司徒辰握着自己的手,问道。

  “不错,前不久,我费尽心思终于从司徒烨派去给戎狄送信的使者身上截获了一封密信。只可惜,司徒烨很谨慎,里面并没有用到自己的印信。”司徒辰此刻完全敛了神情,这模样倒是和战场传言中的杀神有了些神似。

  银笙听到这里,心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你说,如果这件事让皇后知道了,会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司徒辰立刻就明白了银笙的心思。

  银笙点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司徒辰道:“若皇后手里掌握了这些证据,能有办法至司徒烨于死地吗?”

  司徒辰沉吟片刻,老实答道:“我估计有点难,皇后势力主要集中在京城,而且是以刘太傅为首的文官,在武将上,皇后也调不出什么资源,更不用说是去调查远在西北的戎狄了。”

  银笙听到这里,眸中的神色一黯,显然很是失望。

  不过,司徒辰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还有个办法,让司徒烨伤筋动骨,无缘太子之位,倒也容易。”言毕,司徒辰的脸上重又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容。

  嗯,银笙一见着这个熟悉的笑便知道,有些人又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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