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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腥甜黑森林


严益禀在外逛街,我身边的岳严也起身准备下楼跑步,开门又看到了那散客。出门跑步总能碰到他。以岳严的性格是想转身假装没看见离开,那人直接打招呼“小兄弟又见面了。”岳严没理他点点头就走,散客也不恼伸手拦住了岳严。“我也去跑步,我们一起吧。”岳严本开口说了一句:“我不是……”看那个人视线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地方,岳严看到他的目光整个人愣住不知道怎么往下说,看着他态度松动点点头就要开口同意。

        “他看不见我你别被骗了。”着急着这样说完岳严也听不到,听他又改口说“我不是经常跑,总要休息会儿,可能不适合一起锻炼。”

        “没事,我经常锻炼,可以指导你。”岳严回了句哦,下楼的时候散客还跟在身后。因为这个人的缘故岳严还特意换了路线,平日里他只跑没有人的或者人少的地方,为了甩开散客,跑了不熟悉的街道。

        路边几个带着孩子散步的邻居认出了岳严和他打招呼,岳严也只能害羞点头回应。他没多少体力,跑得又慢,总被人认出来,人多车多又总要停下,没办法匀速,中途不得休息下去买水,倒是散客很满意他的表现。“小兄弟刚跑不久已经很好了,多练练就好。”岳严没回话也给他瓶水,那人说着谢了也没多客气。

        岳严出来的时间不早,刚好赶上下班时间,接近黄昏时天气开始转凉,周围的声音反而更加嘈杂,拐角的路边几辆公交车发生堵塞,尾气排除让周围的人捂脸躲开,岳严也不躲,像没发现也似乎是失去了知觉,转身看跟着的怪人,那散客跟在他旁边笑得自然,还戴上小孩子的兔子墨镜,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路边上买的。

        “小兄弟,礼尚往来。”说着也递过来个长颈鹿图案的塑料眼镜框,又摇摇手里的水。岳严的位置离马路近些,堵塞的公交车不耐烦按着喇叭,几个司机探出头咒骂对方,靠近公园一侧的奇怪男子距离那个摆摊卖玩具和气球的老爷爷看着距离不近,却在极快时间内卖来了东西。岳严似乎是想回话,周围的尘土尾气却没能让他再保持淡定,看他这幅样子散客心里有数拉着他跑去远离路边的地方也算是给了他台阶。这样的岳严无论是在我眼中还是在散客眼中都还太幼稚。

        跑到孩子多的公园边,一个穿着黄色背带裤的小男孩倒着跑撞到岳严身上,岳严的双手扶着他肩膀帮他稳定了平衡,男孩父母也着急走过来,小男孩看见父母过来也没慌乱,转身礼貌说了抱歉,想开口却最后只抚摸了他的头顶,看着男孩摇摇晃晃跑走。

        “小兄弟也太腼腆了。”那散客好脾气的抱怨,没给岳严反驳和反应过来的时间抬手把小眼镜框给岳严带上,周围寒风阵阵,带着沙尘吹得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带上大衣兜帽,几个孩子被父母抱起来也离开这里,这阵风有些诡异,许久未停,我看着那个人给岳严戴眼镜的时候故意挡住了右眼框,左边那个眼睛上空洞的框子里申出个指甲纤长的食指,我看着周围再找不到能打断这一幕的孩子,没有了视力的左眼不可能做出反应。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我紧张得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结束,岳严摘下眼镜揉着流泪的左眼。散客第一次没有了从容自信摘下来他戴上去极其可笑的墨镜看着眼前这个孩子。这一幕里震惊的不只是眼前的散客,岳严的眼睛应该已经失去视力,眼前只有白雾看不见东西,我从背后飘到他身前,位于他与散客之间,抬手从他眼前晃晃,再没有多余反应。“怎么了小兄弟。”身后散客看着他流泪,走过来穿过我的瞬间我又飘回岳严身后,岳严只说迷眼了,把塑料眼镜框放到大衣口袋往回走。

        市中心因为下班高峰期的缘故变得吵闹异常,散客没有再跟上来,岳严也没直接回家,走过路边琴行又到小区对面的学校附近,还没开学的校园反而成了这周围最冷清的地方,校门口裸露这枝干的树木都在阴影里有几分狰狞。岳严从毛衣里掏出贴身带着的链子晃了晃,往之前的那家文具店走去,与校门口正对着的灰色匾额文具店紧闭大门,周围的店铺可能因为房间的缘故也有几家锁着铁门没再打开。把链子又收回衣服时冰凉的触感让这个孩子多少觉得有些不适,还是把这条铁链又放回了衣服里。

        随着岳严慢悠悠的步伐周围光线渐暗,路边的霓虹灯陆续亮起,鲜少进食的岳严因为运动的缘故肚子难得发出响声,可能知道身后跟着我让他多少有些尴尬停下了脚步,看着旁边的烧烤店回民餐馆一家家的闲逛起来,最后停到两家甜品店面前,黑绿色店铺内放着铺满樱桃的黑森林蛋糕和岳严喜欢的芒果慕斯空气杯,白色的店铺里大多面包和黑巧蛋糕,可能因为时间关系许多柜台已经空了。

        “黑森林,我想要黑森林。”已经趴在贴着金纸窗花的展示床边看着里面东西的我祈祷岳严走到这家店里,很明显这家店神秘昏暗的七彩灯罩打的灯光也好,展示柜里铂金色的等人高蕾丝蛋糕礼服也好,旁边的翻糖麋鹿也好都更让人感兴趣,岳严也走进了这家店,推门进入响起了门边铃铛声,内里人不多,只有对情侣坐在里间为数不多的天鹅椅上吃甜品,听到声音看了过来又无视了走进来的岳严,店员在柜台前笑得亲切,岳严走到跟前看看蛋糕的价格,环视一周又默默走了出去。

        店内的温热和一出来就扑个满怀的寒风让岳严脸上又不自然泛红,黑色大衣把他整个人趁得有些压抑感,叹息时呼出的白烟也让他有几分颓废,呼出热气暖和了双手又去了旁边的店里,这里人多些,店员也多些,可能因为客流量的问题显得嘈杂不少,没有人在店内堂食,一排排高脚椅形同虚设。

        店内灯光明亮少了几分浪漫氛围却多了些烟火气的真实感。看看货架上的标签岳严表情松动些,拿着托盘和夹子胡乱拿了许多面包,到了冷藏柜前拿了三个推荐的新品和几个橙子味的小蛋糕。“不是会过敏吗,为了吃也是很拼。”看着他逛遍了整个店找到个草莓兔子慕斯,底座上镶嵌了几颗零星红色果肉,拿出来去到柜台前结账。

        过程没吐露半个字,自顾自拿着手机,听店员说有打折活动时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假装不在意还是付了账。

        拎着袋子本走得随意想到了什么又护着袋子不随意摇晃,就这样慢悠悠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锻炼的原因这孩子又选择了走楼梯,原本每层楼都开着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关上了,本就不大的楼梯间显得有些狭窄恐怖。

        我飘到5楼楼梯间门边查看,岳严也走了过来,这扇门边放着几个破碎花盆,有了些年头没有人打扫,楼道窗户也已经破碎吹来的尘土比其他楼层多些,尘埃厚些,门边手柄上奇怪的光泽也更亮些。

        岳严伸手比对门手柄上的形状,那门柄上都是灰尘还有些稀碎颗粒,上面一处比周围光洁的地方泛出金属光泽,岳严的手悬空在掌纹上,又缩回手继续往楼上走,到7楼自己家门却没有关上,依然是曾经的样子。未走出楼梯间就闻到了饭菜香气,走回家父母两个人正忙活着摆上饭菜,听门边传来声响两个人说笑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我回来了。”说完岳严动作停下,抿唇低头没再动作。“回来了快来吃饭吧,最近小严可有进步了,去锻炼是好事,对不对他爸。”岳严母亲缓和气氛,岳严父亲也接话到回来了快来吃饭。换好鞋子走到客厅放下了蛋糕又拿了个面包和粉色蛋糕盒子回了卧室。

        “这小兔崽子知不知道什么是礼貌。”岳严父亲看着他的样子又想到门边吵,被岳严母亲劝了回去。“怎么大的孩子都害羞,你看还给你买了蛋糕呢,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好。”说完外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两个人交谈各自工作中的事,听着外面没了争吵的动静才从门边走到屋子里的岳严把蛋糕盒子放到了书柜上,拉上窗帘,动了书,却不说话转身去衣柜旁换掉他厚重的大衣,只穿着姜黄色有些过时的老式毛衣,内里的白衬衫邋遢得卷了起来显得这个瘦削的人有了个啤酒肚,加上这死鱼眼,看着像个臃肿的加菲猫。

        到榻榻米上撕开塑料袋啃着他的面包,我觉得这孩子成绩不好可能和不吃饭也有关系。抽纸盒里纸巾动了动,把蛋糕盒子打开后拿到了他面前,看他看过来没反应又推到他眼前。

        “不是新鲜樱桃的供奉不喜欢吗,死神还挺挑剔的。”说完拿着叉子把这个小蛋糕解决干净,口袋里的水球一下撞到了肚子,忘了还有个吃货在。看岳严吃了一半的面包还剩不少,从后面摘了一半扔到水球里。小便宜看看我又看看桌子上最后还是认命的去吃了面包。

        转身来放书的岳严看到了面包的缺口,又撕下来许多放到窝里的碟子上。“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到窝里吃。”说完把书放回原位,小便宜被放了出来到他的新家里去继续吃他的面包,虽然这个吃货几次爬出来想去桌子上吃奶油,又被我拽了回去,桌上的残渣也被岳严打扫干净扔到了桌下垃圾桶里,看到这一幕的小便宜主动翻着肚子抗议,他几次踩奶踢到了我的手指,可能也不是在踩奶,只是单纯想踢开我。这东西背部尖尖的翻过来像个陀螺,拿着它的壳原地转了几圈,看它把头和脚都缩了回去,就这么转着还挺解压,直到它又探出头来咬了我一口,是时候让这个小东西认认主人了。又给自己服用了解毒剂抹上药水,决定再等它大一点给它用上珂珂玛拉舒宁药剂。

        严益禀在开学前最后一天和女友以及兄弟们确认了各项作业已经全部完成,又发了自己的新宠物的照片到群里,赵珉然给它从网上下单了小草帽和小裙子,男生就损一些了,让这个站着都快睡着了的灰色龙猫举牌子,严益禀拿出张纸写上了“学校原地爆炸”让小龙猫抱着,这小家伙眯着眼睛一脸嫌弃的把牌子扔到了地上。“我去,好灵性,换成坚果呢,让它抱着坚果试试。”严益禀从买来的食物里拿出颗大果粒递了过去,这一递小龙猫立刻不困了,两眼瞪得滚圆抱着啃了起来,塞到嘴里脸颊肉动得可爱,让严益禀忍不住捏了又捏,结果被龙嫌弃的推开了手。“饼哥被嫌弃了,再换成纸片呢,再试试。”群里的王泽涛出损招,严益禀也听他们的又换了牌子,龙猫一巴掌拍到严益禀手上,又歪着头双眼无神的原地发呆。

        “太可爱了,我好喜欢真的是捡来的吗?哪捡的发个地址吧。”严益禀和群里人说清楚了这东西的来源,听得群里人一片羡慕,赵珉然都说要没事在小区里多散散步,说不定能有这样的好运气。这样聊着天小龙猫困得倒在了自己的窝里,严益禀买了个类似芭比娃娃的拼装家具屋给它玩,看它依靠着木板墙,提着后颈放到小床上盖上了被子。

        “饼哥我看别人家的宠物鼠是缩在纸屑里面的,你家这个确定能盖被子睡床上吗?”于洋转发了其他人的宠物视频,严益禀想想捡到时候的样子,在围脖里的时候这个小东西就已经会自己盖被子睡觉了。还不等回话赵珉然又分享了许多套装,有把小龙猫当娃娃打扮的架势,更气人的是李龙推荐了个“五行八卦取名大师网”,严益禀看看外面黑下来的天色拉上窗帘,龙猫的白色公主木板屋都暗淡下来,打开五颜六色的壁灯,床上的龙猫醒来气得去堵住其中最近的光源。“你们看它很喜欢我设计的灯光”严益禀自信的发了语音,伸手去摸龙猫的圆肚子,又被一巴掌拍开了手指。

        看它又原地站着发呆严益禀趴到床上和兄弟们聊天。“我取了名字就叫白板,你们看它肚子大大的白乎乎的像块白板。”严益禀发完群里的人又发来一堆网络推荐名称,赵珉然也抱怨他名字气得难听。“一饼幺鸡白板,你们家再养点什么大概是叫东西南北风红中发财,这样看开个动物园不成问题。”于洋发完语音想到家里还有个懒猫要喂,又听到外面父母吵架的声音,想想还是回了房间。

        赵珉然一边和许诺聊天,许诺发了许多从网上查到的文耀一中信息,看着p过的照片和没参加过的社团活动,赵珉然还是如实和许诺说了实话。“不用抱这么大期待,社团是有但是我们还是经常改成晚自习,学校很漂亮,也没有照片上发的这样,总之欢迎有时间来看看,还有我们学校周六是有补习课的,听说其他学校有些没有,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样说完厉夫人还在一旁说着这孩子真是傻乎乎的可爱。“人家可不是真的想来上学,珉珉看着聪明,也是个大愚若智的实在人。”说完那边响起瓶子碰撞的声音,厉先生难得接了话。“是珉然,不是珉珉,你搞错了。”厉夫人没回答他,再没有人开口,气氛有些尴尬,我缓和气氛说了句“黄鼠狼可能是怕她不回消息,故意用的这个借口。”但这一句也石沉大海,再没有人接话。

        那边赵珉然反复看着严益禀发来的视频,看着里面那个龙猫喜欢得直戳屏幕又不好意思去严益禀家里,严益禀又一直强调带回家没几天,白板在外面着了凉有点发烧不能带出门,赵珉然看着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床单揉皱了。穿上毛绒拖鞋跑出门看到楼下父母靠在一起看恐怖片,两个人缩在一起,赵父捂着赵母眼睛低声安慰着就听见楼上一声响亮的“妈!”两个人齐齐抬头看向赵珉然,之前的恐怖气氛荡然无存。

        赵珉然母亲裹着毯子到她跟前,父亲暂停了影片,也跟过来看她又有什么事。“是遇到不了解的题目了吗。”到身边的时候看赵珉然递过来个手机上面上只龙猫。

        “这是什么,是老鼠吗?”赵母拿着手机看以为女儿只是来分享她觉得有趣的视频也好脾气的询问。“是龙猫,我想养这个,这是我同学发来的,他们家里都有宠物,我觉得咱们家也可以养,龙猫也好仓鼠也好猫咪也好,咱们就养一只吧。”赵珉然母亲面有难色,把手机递给了她父亲,赵父看了看又把手机递了回来。看着父母的神色就知道结果的赵珉然脸上有几分不高兴。

        “你知道的,妈妈很不喜欢小动物掉毛,在家里不好打扫,不要给妈妈再增添麻烦了。这样,你喜欢哪个玩具我们去买好不好。”赵父说完赵珉然直接说了不好。“不会给妈妈添麻烦的,我自己照顾就行,它和我一个屋子也不会把其他房间弄脏。”赵父没了主意看向身前的妻子,赵珉然母亲一口咬定不能养。“你现在以学习为主,不是妈妈爱比较,现在你刚高一,到了高三大家都冲刺的时候会压力更大,到时候你自己照顾自己都忙不过来,养小动物只会让你分心,这事你上大学前没商量,回去再看看书本去。”说着又让赵珉然上楼学习,回到房间的赵珉然旁敲侧击的发羡慕的话给严益禀,却没有得到理想的回复。“这人是个木头吧,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严益禀只私聊发了许多白板睡觉踢被子的视频还有它拍光源的图片,看得赵珉然更想养个宠物。许诺这时候发了一家人一起吃夜宵的视频,视频里有个穿着白色高领衫的男孩和许诺长得一模一样,一闪而过也看不到更多细节,倒是有个长发很有气质的女孩穿着宽松卡通卫衣披散长发,对着视频招手说了句你好,更多的是拍摄这两个人制作冷串和饮料的过程。

        “深夜放毒时间,我姐姐做小零食很厉害的,到时候你可能会长胖了,你看这是成品,这个你可以忽略不计的是我哥许言。”说完只剩下食物端上餐桌的画面,赵珉然没看到视频里的其他家人。这一段我熟,画面里的地点是曾经叶彤的家,也就是我们身死的地方。厨房里的刀具都换了新的,冰箱也换上了金属色三开门的,和家里陈旧的木质家具并不搭调。叶彤家里是两室一厅的布局,曾经我们两个是死在了她的卧室,这段视频里只有客厅的画面,也不知道当初的当地变成了什么样。

        赵珉然询问许诺父母是不是下边比较晚,许诺说父母在外地出差,家里常年只有三姐弟,赵珉然没觉得有什么还发了羡慕他们可以自由的养些小动物。

        “你想养宠物吗?”许诺发来了语音,赵珉然说了同学捡到宠物自家父母却都很固执不愿意养小动物,那边发过来个视频,这才场景到了客厅里,当初的沙发换了皮质棕色的,电视也变成了投影仪,其他的东西倒没改变,搭配得不伦不类没有风格,许诺的肩膀上有个黄鼬,姜黄色的背部肚皮白白的很可爱,眼下有两个倒三角黑斑像自带眼妆效果,歪着头看镜头很有灵性的晃晃尾巴。

        “这是我家的宠物毁约,是不是很可爱,养宠物不就是用来玩的,到时候带给你玩啊,它尾巴可好揉了,脾气也好。”说着许诺捏捏毁约的尾巴又捏捏它的脸颊。看它在肩膀跳上跳下,又跳到了许诺头上。

        赵珉然在床上翻了个身很满意许诺的话,去网上查了黄鼬的消息,发现居然是传闻中的黄大仙。把消息推送发给了许诺,听到那边又发了短视频,这一次许诺拿着尺子指着沙发上的毁约,身后姐姐还在布置餐桌,就听许诺义正言辞。“请不要擅自定义我们家黄鼬,看这蓬松的尾巴,手感尚佳,形状流畅,再看看这个圆耳朵,比猫咪的圆润比老鼠的明显,再看看这个眼睛,自带眼妆效果,再看看这个脖子,天鹅颈有没有,你再看看这个腿,有矮脚猫的可爱也有豹猫的敏捷,可爱中带着性感,优雅中不失俏皮,所谓黄鼠狼,应该是辉煌属意的小郎君才对。”许诺这一段讲解配合着用尺子指指毁约的各个部位,那只黄鼬看似配合眼神带着嫌弃,身后时不时传来姐姐嘲笑他的声音。

        “现在的鬼夸起自己来都这么厚脸皮了吗?”我说完听到了厉夫人的叹息和厉先生回了句“习惯就好。”可能在很久以前对着叶彤他们做过类似的自我介绍。

        耳边响起机器滚动的声音,岳严打印了张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他屋子里的窗帘是深蓝色的,屋内光线也如同溺水者的视角深蓝一片,打印的纸上看依稀有个鱼的剪影,岳严打开台灯看到明显的水印,又从电脑上用软件胡乱剪切了水印又打印出来一张,这一次没那么模糊,是个仰天欲出水的水中人鱼,把图片放到绘画的图纸下面,起身去衣柜大衣口袋拿出了长颈鹿塑料眼镜框放到了桌子上,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

        这一日就这样平平无奇的度过,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黄鼠狼姐弟的缘故,我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发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竖直的飘荡着,就像如今这样。视线里三个孩子包括老师都已经休息,青蛙闹钟的荧光指针现实现在凌晨两点半,严益禀的房间传出来奇怪的亮光,小老板也坐不住开口说话。“邱老师凑近些,那东西要恢复原身了。”我们几个人都不懂所谓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随着邱老师的靠近,床边桌子上龙猫城堡上发出柔和白光,不刺目不耀眼,温柔神秘,那龙猫还睡着渐渐肚皮不再浮动,里面飞出个像虫媚者的东西,逐渐变大,成了个极美的精灵,每一寸都犹如精心雕刻般完美,一头长发垂到脚踝,一双精灵耳,身上的衣服尽是花瓣,背后一双透明翅膀,飞到严益禀身边,头发垂下扫到了他脸上。在这个生物面前,赵珉然也好厉夫人也好虫媚者也好竟然都成了俗物。看到她的一瞬间我已经屏住呼吸,这个生物每一寸都透露着精致、脆弱、神圣这样的信息,她没什么表情,无悲无喜,翅膀间有些细粉被严益禀呼吸了进去。

        没有人出声询问这物种的信息,可能所有人都怕打扰到这一刻的美景。“迷失精灵而已,看来是真的把严益禀当小孩子对待了。”小老板似乎有点失望,即使如此还是没有人敢开口,直到耳边传来奇怪又动人的歌声,声音微弱却迷人。“抱歉,我的虫媚者习惯了晚上哼歌祝眠。”厉夫人开口后气氛又恢复正常,我刚想询问一二严益禀从床上醒了过来,说他醒着却眼神空洞没有知觉,说他梦游又直勾勾看着眼前的精灵,那个精灵飞了一圈翅膀又撒下细粉,严益禀倒了下去,脑后直直砸到床上。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厉夫人语气不满,问话间我听到了喷洒香水的声音。“禁止影响比赛,把你的香水收回去。”小老板说完我才想起来这些天听到的瓶子碰撞声是她有意无意给赵珉然喷香水,小老板说不能自己用她就用到了赵珉然的身上。

        “现在不多见了,这东西对生存环境挑剔,也是精灵的一种,因为某些原因曾经被大面积猎捕,如今能看到□□是下了血本的,他们的求生手段就是能寄宿到将死之物体内。”邱老师去到窗边,那只龙猫呼吸困难,几乎腹部已经没有了起伏,精灵看过来又回到龙猫体内。

        “这有什么用,玩见色起意那一套?”厉夫人看看在在梦里可能梦到了食物有些磨牙的赵珉然再看看严益禀,语气愈发不对。

        邱老师轻咳一声提醒到“现在都叫一见钟情了。”这话引得我叹气,当初也有几个人对岳严一见钟情来的。

        “这东西和虫媚者的药性相反,它们的磷粉能让人逐渐忘记曾经心动的人,加上自身的样貌足够让严益禀这种小孩子移情别恋。”听老板的话里能推断出这生物的药性也不会瞬间产生作用,只能这样慢慢来,忘记旧爱一见钟情加上日久生情的确对于严益禀这样的小孩子来说是足够强烈的情感。

        “老板能说这话是因为对于你来说谁都是小孩子。”厉夫人说完耳边又传来虫媚者的歌声,她没再说什么伴随着迷人的眠曲和轻声叹息,也不知道这一次叹息的人是厉家的夫人还是先生。

        原本将明的黑夜又一次变得无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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