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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家宴(终)


“二伯父,你说我不懂武略我自然认。”张凑认真地说到“可我并不觉得我文韬比不上那些儿郎公子。”

        “咳咳。”甄平直接被甄建这一番话吓得直接被酒水呛住。

        甄建几斤几两甄平清楚的很,甄建开蒙时夫子让他背诗,短短二十个字却一连几天都背不下来。对于兵书武略都不能说理解,就连上面的有些字都不认识。

        就甄建这个德性,别说吟诗作赋,他能不能把诗集文赋上的东西完整念下来都是个问题。

        柳婉冷笑地看着甄建,这甄建真是个傻子,都给台阶下了,自己又巴巴地找麻烦。她轻轻转着手上的红玛瑙桌子,等着看甄建闹笑话。

        甄成也瞪大眼睛看着甄建,这孩子是落水之后直接疯了吗?本来他服个软,说两句好话,二哥说不定就不追究了,结果他上赶着过来找枪口撞。

        甄安仿佛听到什么搞笑的事,对着周围扬声说到“那不如今日我们就欣赏一下甄大才子的文韬吧?毕竟可不输儿郎,冠名鹤城。”

        “哦?二伯父我这可不一定是冠名鹤城啊!”张凑表情嘲讽“说不定名冠天下。”

        笑话,就现在语文课本里挑出来的篇目,都是千古名篇。别说一个鹤城能不能有人写的出来,就是整个华国能有人写出来才见了鬼。

        “好大的口气!”甄安看着甄建,这个甄建真是疯了。

        还名冠天下?他在做梦吗?这天都黑尽了,在这里睁着眼睛做白日梦。

        “那二伯父可听好了……”张凑盯着甄安的眼睛。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整个膳厅十分安静,唯有甄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膳厅。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甄成对诗歌多有研究,只听前几句他就知道这首诗绝非凡品。

        而且他本就是鹤城极有名气的作诗之人,就是在全华国都能排的上名号。但是他听甄建作诗,仅仅是前几句就不禁汗颜,这首诗哪里是他这种水平的人能评价的。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透过甄建的诗看到了峥嵘而险峻的山峰,流水激越从峭壁上飞溅而下。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树木荒寂,鸟儿悲凉而凄惨地啼叫,杜鹃向着明月泣血。在场甚至有些人颤抖不止,虽然从未去过蜀地,可是这种绮丽惊险仿佛自己身临其境般盯着巉岩,走着盘盘山路。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甄建的声音越发地高涨,甚至有的人酒樽都端不稳,手一抖酒水洒了一地?叮当一声,是酒樽与青砖撞击,酒香弥漫。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甄建一双眼睛含着凶光,直直盯着甄安。

        甄安的表情越发僵硬,他甚至因为甄建的眼神吓得没来由地后退了几步,仿佛甄建就是那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虎豹。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甄建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周围鸦鹊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从那亦真亦幻的蜀地幻境中回过神来。

        “二伯父,这文韬可比得上别的儿郎公子?”张凑挑了挑眉毛。

        他其实整个高中三年印象最深的就是这篇古文了。之前学校搞什么经典诵读比赛,要求每个班出一个代表,大家都觉得高三了学业为重,自然报名意愿不高。

        于是当时提议随机抽签,结果最后就把张凑抽了上去。

        但是张凑这个人又不想自己上去丢人,反而准备的格外尽心尽力。

        而且张凑虽然平常就是能少花功夫就少花功夫,但是到正式场合他又追求完美,希望能呈现最好的自己。

        张凑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人,他平常不喜欢别人太认真,可是有些场合自己又会过分认真。其实大家都知道就是走个过场,高三参加也不过就是象征性地“放松娱乐”一下,更何况就算这件事轮到自己谁又打算花心思在这个上面?还不如多做两道题。

        这只是张凑一个人无意义又倔强地花费时间在认真罢了。

        于是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回家写完作业就开始各种拿捏考量读法,哪里应该有气势,哪里声音低。

        而且格外爱护自己的嗓子,辛辣的东西不吃,油腻的东西也不吃。仿佛自己是京城的名旦般养护自己的嗓子。

        最终比赛的第一也不是高三,大家一同坐在学校大礼堂里,台下不管是高一还是高三的学生,他们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台上的人读了什么,情绪怎样。

        高一高二的学生高兴就是晚自习不用上了,高三学生苦大仇深地带着作业过来,今天恐怕又要做不完作业了。

        鼓掌是礼节性的,台下坐着的班主任也偷偷地玩着手机。

        张凑也不记得那天他是怎么下台的了,似乎就是短暂的五分钟后,从台上又回到了台下,镁光灯照耀过他。

        但是可以说那一次的效果远没有今天在膳厅的效果好,当时在台上的他完美,一丝不苟,但是今天的他却是充满锐气。

        “建儿这诗甚好。”甄成的一句话将张凑从遥远的记忆里拉了回来。

        “啊对。”张凑点点头。

        不知是不是甄成的错觉,他感觉甄建开口之时周身都是少年锐不可当的气质,眼神好像鹰隼一般,随着他的吐字,那种莫名的气势越来越明显。

        但是,这一刻甄建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甄建,那种鹰一般的锐利消失了。

        可是……总觉得哪里很奇怪,不过甄成惜才,也不会细想这些。他觉得这一首诗足矣证明甄建是诗文界中的天才,这样的怪才,有生之年能见一次都值了。

        甄成眯着眼睛打量着甄建。

        “哎,我的酒樽!快有没有手帕,酒都洒我衣袍上了!”不知是谁突然叫喊了一声。

        “建儿这诗真的把我们带入蜀地一般。”

        “是啊,没想到建儿竟是作诗的好手。”

        周围又开始喧哗了一起来,这一刻蜀地又变成了鹤城甄府的膳厅。

        “好啊!”甄平站了起来“建儿这诗大气磅礴,豪放洒脱,境界阔大。”

        “啊哈哈……”张凑听完这句话难免有些心虚,这可是诗仙李白写的,他哪里有这个本事。

        “你这首诗确实可以名冠华国。”甄安冷冷地看了一眼甄建,没有钦佩,没有惊艳,反而有点怀疑的神色。

        不知为何张凑有些心慌。

        甄安完全不信这是甄建能现场写出来的,刚才过于沉浸在诗文营造的世界中。

        现在想想这诗浑然天成,仔细一揣摩就可以想见作诗之人心胸开阔,游历与见识也颇为广博。

        描写的景色是奇幻中带着凶险与压迫感……这首诗的写作人的阅历远比这个乳臭未干的甄建高不少。

        甄安也算是学识广博,平日也喜欢诵读一些名篇古籍,但是像这般恢宏大气的诗文他确实从未听过。他就算主观觉得甄建绝不是这首诗的作者,可无奈他就看着这珠玑从甄建嘴里吐出来,无法反驳。

        “好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甄平再敬大家一杯!”甄平站起来说到。

        张凑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少爷真厉害。”程二小声说到“这首诗真真是气势恢宏。”

        张凑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短暂的风波又平息了下来,又开始觥筹交错,起坐喧哗。

        张凑心不在焉地吃着盘中的食物,他不理解甄安的眼神,那带着轻视和怀疑的眼神。

        不可能啊,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李白?

        家宴结束,张凑低着头离开了膳厅。没走几步,便被叫住。

        “建儿,你今日这诗文可真是奇绝!”张凑回头,甄成正笑着看向他。

        “谢六叔父赏识。”张凑恭敬地行礼。

        “只是今日在膳厅忘记问了”甄成看了看天色“这诗可有名讳?”

        “蜀道难。”张凑回答到。

        “好名字,这三个字看似简单却又颇为贴切,建儿你有这般才思为何不集诗出版?”甄成问到。

        “不了不了,晚辈驽钝。”张凑客气地拒绝,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若是有一天写不出来,恐怕还要落一个江郎才尽的名号。

        而他今天不过是沾了诗仙的光,自己又哪配能和诗仙齐名,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刚才要出头了。

        “哦,好吧。”甄成似乎颇为失望“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晚辈就先行离开了。”张凑行了礼,程二也行了个礼。

        二人便一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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