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关于我老婆是条颓狗这件事 > 第30章 七夕番外~狗郎的奇妙冒险1

第30章 七夕番外~狗郎的奇妙冒险1


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根陈旧的木头房梁。这跟房梁的两侧搭着蓬乱的茅草,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茅草房顶。

        不得了,茅草房顶。除了我有一年和光熙去中国出差,在乡下住的那一晚,我这辈子就再没住过这么朴素的房子。这么想着,我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

        几秒钟后,我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我正躺在黄泥糊成的炕上,身子底下是麻布的褥子,身上盖着粗布被子。环顾四周,这竟然是一间茅草屋,床正对着紧关着插着门栓的木门,门边上放着锄头和镐子。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是一个泥糊的灶,里面还堆了一点柴火,旁边立着一个粗瓷大缸。房子地板上没有铺砖,就是泥地,只不过被踩得很实。

        我一把掀开被子,然后看见,自己身上正穿着洗得发白的里衣。如果我那陪我母亲看中国古装剧的记忆没有混乱的话,这一身应该就是老古人睡觉时穿的衣服。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开始冥思苦想我睡前都在干什么,我应该是像往常那样,老老实实躺在调查兵团宿舍的下铺,伊莎贝尔像个猴子一样倒挂下来,想要吓我一跳,结果被我按着脑袋推回去。佩特拉有点想加入,但是因为怕生站在一边犹豫,在我和她道了晚安后又重新振奋,然后伊莎贝尔哼哼唧唧拱过来也要晚安……

        这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一觉起来就全都不正常了呢?

        经过一番头脑风暴后,我得出了结论:我一定是在睡着时,被什么能力给阴了。

        我干恶魔猎人干了一辈子,什么奇怪的恶魔没见过。虽然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没有恶魔,但是保不齐它突然就有了呢。现在首要目标,就是先搞清,这到底是一个幻觉,还是我真的被传送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我翻身下床,在地上找出一双布鞋穿上。别说,这地方还真挺有古风那味。我站定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恶魔化。若是幻觉,只要利用恶魔的能力就能轻松破除;若是传送,就用恶魔的能力再传送回去。

        半晌,我沉下了脸。

        我没法恶魔化。不仅如此,那些曾与我签订过契约的恶魔,也一个都没有回应。这感觉不像是单纯的无法召唤,而是像我们之间的契约被彻底抹掉了。

        这是不可能的。契约是世间最牢不可破的,连跨越世界都能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怎么可能说抹掉就被抹掉了呢?我捏了捏指节,视线转到了墙角的柴刀上。

        我举起柴刀,在胳膊上比划了一下,然后一刀毫不犹豫砍在了胳膊上。刹时间,血流如注。我盯着伤口,那伤口就在我眼前汪汪淌血,丝毫不见好转。

        我把柴刀撇在地上,转身走到炕上坐下。

        确定了,这不是传送,而是一种幻觉。契约与祝福能力相继消失,这事压根不可能发生,除非是假的。但是现在棘手的是,明知是幻觉,我该在如何无法使用恶魔能力的情况下破除幻觉?

        能对我施加幻觉,目的无非就是让我不好过。幻觉攻击的是人的精神,它接下来八成会让我看些我不想看的东西。不巧的是,我那回忆里随便拉出来一段都足以让我欲生欲死。

        但是没关系。不管这个阴我的人是谁,他都料错了一点,对于虚假的和真实的我分得很轻。我能被自己的错觉和自我产生的幻觉逼疯,但是对于这种外来的下作手段,我只会教他做人。

        这时,我听见那扇破木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门边上。

        说实话,我现在很恼火,这种恼火在心中逐渐汇聚成森森杀意。我极度厌恶一切拿我的过去来陷害我的人,更厌恶接下来可能会出现在我眼前的情形。要让我痛苦,它八成会幻化出那些我熟悉的人,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破坏欲。

        门外的人走进了。接着,门缓缓向内推开,一个人就要走进来——

        我出手如电,一把攥住来人的脖子,把他一下子拖了进来。然后,我用极大的力量把他按到了水缸边上,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就要把他的脸往缸里摁。

        缸里有满满一缸水,那水就和他的鼻尖紧贴着。我说:“现在给我把幻觉解除,如果干了我就干脆利索地淹死你,如果不干我就把盐水从你鼻子里灌进去……嗯?”

        从水面的倒影中,我勉强看清了来人的脸。我把他的脑袋提起来,和他对视。

        “……埃尔文?”我挑了挑眉。

        这个释放幻觉的人功课不到位啊,难道他以为利用埃尔文能让我心神不定吗?这么想着,我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我就看见,他那头金黄亮丽一丝不苟的头发间,一对牛角傲然挺立。

        被我一顿恐吓险些遭受酷刑的埃尔文,此时终于发话了。“狗郎,”他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淡定脸,“你还在耽搁什么?还不速速整理仪容,随我老牛一道出门?”

        我手一松,他险些一头栽进缸里。但是我现在顾不上搭理他,我后退了一步,低头用力捏了捏眉心。

        半晌后,我从地上拎起柴刀,二话不说架到了埃尔文的脖子上。

        “你少给我装傻,”我冲他冷笑,“解除幻境,我刚才不是开玩笑。”

        埃尔文静静看着我,他深邃的蓝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一会,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看到一个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过,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根牛尾巴,垂在他身后摆来摆去。

        我:“……”

        “狗郎,”埃尔文说道,“虽说昨夜我老牛的话,让你激动万分,老牛感同身受;但是你若因此得了癔症,那老牛可就罪该万死了呀!”

        我:“……”

        看来交涉失败了,这货不打算听我说话。我看着他,目光一沉,手中的刀直直往埃尔文的脖子横扫而去!

        下一秒,我眼前一花,只感觉天旋地转。我的视野好像变成了一台老旧的电视,上面雪花点不断闪过。等我再恢复清醒,我正直挺挺躺在炕上。我急忙起身,发现,被子是整齐的,鞋没有摆动过,柴刀也好好立在墙角。房中空无一人,牛头埃尔文不知所踪。

        我伸出手,手臂上一片光洁。

        一切就好像时间回溯一般,倒回到了我刚刚在这鬼地方醒来时。这时,我又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

        “狗郎……”牛头埃尔文推门而入,看见我,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

        我坐在炕边,两脚踩在地上,双手拄着膝盖,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在这间狭小的茅草屋里,我总共试图向牛头埃尔文发起攻击了八次。我先是用柴刀砍他,可只要我的刀刃要挨到他的皮肤的前一秒,一切都开始重置。我不信邪,又想把他按到水缸里淹死,但是他的脑袋只要一入水,重置再次开始。扭断颈椎颈椎也好,掐死他也好,所有攻击只要落到他身上,时间就会回溯。

        这炕我都快躺出心理阴影了。

        之后,经过反复尝试,我总结出来了规则。我普通地触碰他,不会触发回溯;可是但凡我带有杀意地接触他,不管这个动作究竟有没有危害,时间都会回溯。我又尝试不带杀意的杀死他,可就在我的刀能切进他的脖子的一刹那,眼前一花,我又躺到了炕上。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放弃杀了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狗郎,你怎么这时才起?”扭头埃尔文温声说,“还不快整理衣裳,随我老牛出门?”

        我盯着他,说:“其实我挺好奇,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给我看这个?你是不是觉得让这个黄毛白种人顶着一对牛角,操着一口文绉绉的古话,能把我恶心死?”

        “狗郎,莫要说胡话。”牛头埃尔文不轻不重地瞪了我一眼,继续慢悠悠地说,“老牛晓得你心里也急,既然急就快快随老牛出门。”

        我顺口问了一句:“出门干什么?”

        牛头埃尔文看过来,他和我对视了几秒。接着,他挺直脊背,一脸郑重。

        埃尔文长得很好,他有一张典型的欧洲人棱角分明的脸。他眼睛很大,眉毛浓郁,鼻梁高挺;不同于利威尔的阴柔俊美,他是一种明丽、坚毅的俊朗。虽然每次他给团员们演讲时我都在打哈欠,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每当这个人板正他的脸,他整个人就会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气势,一种挺立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的坚定,一种一往无前的必胜的气势。这时,他这张脸就会显出耀眼的正气,以及令人信服、引人追随的力量。

        现在,这张脸正对着我。虽然他现在的造型应该进博物馆,但是这依旧无损他的英气。他立正站好,拿出了演讲的架势,字正腔圆、声如洪钟地说:“当然是随老牛一道,去将那织女的贴身衣物窃来!”

        我:“……”

        我:“???”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犹剩我怔然在地,目瞪口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幻境的主人觉得还不够,牛头埃尔文转身就走,身后的牛尾巴一甩一甩,边走边说:“现在那七仙女正在河边洗浴,贴身衣物想必就在岸边,咱们快些……”

        “……我不去。”回过神来,我面无表情地说。

        牛头埃尔文闻声一顿,回头看着我,皱起眉:“狗郎,莫要胡闹。方才你不是还为此欢欣鼓舞吗?”

        “我他妈……”我站起来就想骂,但是深吸一口气,我憋住了。“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一辈子没碰过女人的光棍,满脑子垃圾的变态,”我冷笑一声说道,“做个幻境难不成只为意淫吗?你他妈自己去拿着女人的内衣打手冲……”

        话还没说完,我眼前再次一花,熟悉的雪花点出现在视网膜里。等我回神,又是熟悉的炕,熟悉的躺姿。

        一切再次重来。我满脸麻木地看着牛头埃尔文推门进来,重复之前的对话,然后来到了关键问题前。

        “现在那七仙女正在河边洗浴,贴身衣物想必就在岸边,咱们快些……”

        我立马站起来,几步走到了牛头埃尔文身边,与他肩并肩:“咱们这就走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我竟会有和一个内衣贼同流合污的一天,但是显然还是脱离幻境更重要。我并不知道跟着这货走能不能顺利脱出,但是总比我在那张该死的炕上躺下起来起来躺下要强。

        如果这个时候,我再不明白眼前这个熟悉的故事是什么的话,我简直愧对我体内那一半的中国血统。

        这不是牛郎织女吗。

        虽然我没有真正拜读过古籍原文,但是对这个中国妇孺皆知的民间故事还是知道个大概。穷小子牛郎在自己养的老黄牛的帮助下,娶了仙女织女,后来又被王母娘娘强行分开,每年只能在七夕这一天鹊桥相会。

        我和牛头埃尔文蹲在河边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埃尔文趴在石头上,对着溪流探头探脑,那模样怎么看怎么让我想死。他的那根尾巴在身后甩成了旋风陀螺。我蹲在他身后,看着他那一对牛角,眼角直抽。

        “说真的,你不是跟我有仇,而是跟埃尔文有仇吧?”我问。

        “嘘,莫吵莫吵。他们靠过来了。”他说。

        这时,我听见了一阵嬉闹声,似乎有一群人正在嘻嘻哈哈说话打闹。我听着听着,突然一愣。

        “不是,这怎么还有男人的声音?”

        我站起来,向着溪水看过去。只见溪水中,七个男男女女正在一起玩闹。女的都穿着整齐的浅色古装,站在齐腰深的水里说说笑笑,男的则全都赤身裸体,□□。

        这七个人全是调查兵团的成员。

        韩吉戴着她的眼睛,一脚踹在水里,扬起的浪一样的水花劈头盖脸砸在米凯身上。然后这个一米九多,满身肌肉,仿佛兄贵的人,背对着我摆出一个内八,两手攥成拳放在下巴底下,身子一扭就要转过来——

        我光速蹲下,狠狠掐住眉心,只觉得眼睛剧痛。

        “这想必便是七位仙女了,果然个个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牛头埃尔文啧啧称奇,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狗郎,莫要迟疑,快去窃那织女的衣服来!”

        “……窃什么,”我勉强发出声音,“人家都好好穿着衣服!”

        “说什么胡话,”牛头埃尔文看我一眼,他冲着溪水一扬鼻子,“织女不是已经褪下衣裳,正在洗浴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之间群魔乱舞之中,一个人正端坐在僻静的角落。他皮肤雪白,黑发浓密,浑身的肌肉坚实有力。他撩起一捧水,大臂上鼓起明显的肌肉纹理,透明水液顺着他胸前的线条滑落。然后,他回过头。

        卧槽,是利威尔。

        我再次蹲下,觉得之前的猜想就是个错误。这个幻境的主人肯定不是和埃尔文有仇,他根本就是跟我有仇。

        “你他妈管那叫织女?!”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

        “我老牛不会认错。”牛头埃尔文拍拍胸脯,一脸自豪,“那必定是织女,织女利氏。”

        我:“……”

        我抹了一把脸,随手一指韩吉,问:“那她是谁?”

        牛头埃尔文:“仙女四眼氏。”

        我又指米凯:“……那他呢?”

        牛头埃尔文:“仙女熊男氏。”

        我:“……”

        “莫要再胡闹了,快去拿衣服。”牛头埃尔文催促道,“莫问那些,唯有织女才是你命定之人!”

        “等会,卧槽,”我蹲着没动,突然想起来一件恐怖的事情。这牛头人一直“狗郎、狗郎”的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狗郎,但是看这发展我应该拿的就是牛郎的剧本;按照故事,我拿了织女的衣服,岂不是就要和她结婚?

        “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这样不太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人家下凡来游玩,我偷人家的衣服,然后逼着人家跟我结婚,我也太道德败坏了。”

        “说什么胡话,当相公的拿发妻的衣物,那能叫偷吗?那叫闺中之乐!”牛头埃尔文瞪我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还没跟人家结婚呢!

        我蹲在石头后面欲生欲死。我是不可能去偷人家衣服的,先不说幻境中的事别人会不会知道,要是真偷了,等我脱身我还怎么跟利威尔相处。一说起这个,我就忍不住去看牛头埃尔文。

        “你是不是喜欢利威尔?你偷偷意淫人家,然后还不自己动手,”我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你他妈不光长得像,心里也是个牛头人!”

        “莫要胡说,老牛怎么会对利氏有非分之想?”埃尔文头也不回继续盯梢,“老牛心悦的是母牛。”

        我:“……我要把你顶着这张脸,说过的所有话都记下来,回去后说给埃尔文听。”

        这时,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乘着风正在快速接近。我迅速回头,却被一个白白的东西兜头罩住了。

        我把糊在脸上的东西一把扯下来,发现,这竟然是一件白色的古装里衣。

        “牛头人,你又干什么?”我以为是牛头埃尔文干的,没好气地说。

        牛头埃尔文蹲在我身边,看着这件衣服也一脸懵逼。“莫要诬陷老牛,老牛什么也没干。”他冲我一摊手。

        “你的意思是,在这个一丝风都没有的地方,这么大一件衣服凭空飞过来了?”我讽刺了一句,把手里的衣服揉成团,就准备扔在地上。

        牛头埃尔文托着下巴看着衣服,突然迟疑地开口道:“这好像,就是织女的贴身衣物啊……”

        我“……?”

        我猛然感觉到一股视线,正紧紧黏在我身上。我僵硬地抬起头,看见石头上,利威尔正把上半身趴在那里,悠然自得地看着我。他的视线先是在我手上那团衣服上滑过,然后像拉丝的糖浆一样,黏在我身上一动不动了。

        我看着他。他注视着我,眼神渐渐幽暗下来,但是耳朵渐渐却升起一片鲜红。

        “你偷了我的衣服?”他紧盯着我,“你想求娶我?”

        我:“……”

        牛头埃尔文唯恐天下不乱,附在我耳边小声说:“狗郎,这衣服来的好生古怪,莫不是利氏自己用仙术让它飞过来的吧?狗郎,这是利氏对你表欢心,你就快从了他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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