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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惹祸上身


墨志杰对古玩的痴迷的程度,墨家上下无人不知。因此每年将至墨志杰生辰,门派子弟都会在江湖中寻一些珍贵的字画、瓷器来讨的自家掌门欢心。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墨家子弟搜罗了不少的名贵字画、瓷器特地托付了天下第一镖局的恒天镖局送来,本着‘孝敬’的心意,想给墨志杰一个惊喜,结果惊喜不成,倒是把自家掌门魂魄吓掉了七八分。

        那日,刘邵峰亲自押运着几辆托运了箱物的马车到达豫州时,墨志杰带着几名弟子在城外驿站已是等候多时。

        在看到货物是由刘邵峰亲自押送时,墨志杰心中也是一疑,却并未多问,心道许是自家子弟搜罗的物件过于名贵,才特地嘱托了总镖头亲自押镖。可就在众人照着清单亲点物品时,发现了一个陌生的,朱红色方形小木箱,因为所有箱体外都有封条封印,加之这个也不例外,所以当初押送货物的镖师也不疑有他,自当是墨家的东西一并送了来。

        可现下,核对完的清单上,并未登记这箱子。

        “是不是当时遗漏了的物甚?”有人道。

        “打开一看便知。”墨志杰嗤声不屑一顾道。

        随着众人靠近箱体,个个闻见一股奇特的香味从这朱红色的木箱中散发出来。这股香气不会随着空气飘散在空中,只有在靠近箱体时才会闻得见。

        众人好奇心又多了几分。

        待墨志杰亲自揭了封条,打开那精致的木箱时,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墨志杰当场被这血淋淋的人头吓退了好几步,若不是身边弟子搀扶,早已瘫倒在地了。

        “这是怎么回事!”墨志杰强撑着几乎消散了的七魂六魄,怒道,“刘总镖头!请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洛武?”有胆大的镖师凑上去,用佩剑挑起因血迹干凝后黏在那张脸上的乱发,细细辨认一番后,认出了此人。

        刘邵峰之后便将镖师告知他的那天晚上所发生之事,一字不漏的说与墨志杰听。

        洛武……洛武……

        墨志杰听闻此名眉头紧锁,似曾相识。

        一旁墨家弟子凑上前来耳语片刻。

        刘邵峰极其敏锐地捕捉到墨志杰面色一闪而过的微异,他没有说话。

        “对不住了,刘总镖头,此人原是老夫门下一位外姓弟子,几年前不知何原因突然离了门派投奔了泾阳恒天镖局门下。”墨志杰拱手道。

        刘邵峰回礼,正色道:“墨掌门,此人曾是我恒天镖局的得利干将,如今惨死,凶手不明,在下身为总镖头,甚有责任查明真相还洛武兄弟一个公道,以慰他在天之灵。”

        “刘总镖头客气了,洛武怎么说也是我墨家的人,他虽入了镖局,可老夫名义上还是他的长辈,所以此事,就不劳烦刘总镖头过问了。”墨志杰又是拱手一礼,道,“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墨志杰冲身边一名弟子递去一个眼色,那人将怀中所抱的托盘搁置在桌上,笑颜道:“刘总镖头,这里除了我家掌门的定金,其余的都是他老人家的心意,费心刘总镖头亲力亲为护送这些物件。既是墨家之物,还望镖头切勿张扬。”

        此人语毕,双眸却换成一副戾色,扫过镖局众人,一手极其利落地重新合上了那个朱红色的木箱,道:“告辞。”

        刘邵峰双眼微眯,一言不发地看着墨家之人抬走了箱子。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一众愤懑的镖师,不必因一时之气追上前去。

        “齐亮,你跟我来。”

        话音刚落,一位年轻男子穿过众人走过来。

        刘邵峰面无表情,负手走在前,那名叫齐亮的男子跟着他,一路向驿站的二楼包间走去。

        齐亮是跟在刘邵峰之后进了房间,他反手闭了门,转身看到总镖头坐在圆凳上,似乎在等待他说些什么。

        “回镖头,洛武生前之事,我还没有查清……”齐亮低声道。

        “目前查到什么了?”刘邵峰右手食指指尖,一下一下轻敲桌面。

        “洛武生前的确是墨家外姓弟子,他三年前脱离了墨氏门派,好像和萧家二少爷有关……”齐亮道,“有人见到他最后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皆是在清河峰,萧长兮出事那晚。”

        “清河峰?据我所知,外姓弟子是没有资格亲随掌门拜访别家门派的,他在哪里做什么?”刘邵峰手指定住,站起身在房间内踱步,“萧家二少爷……”

        齐亮斟酌片刻,道:“不只是他,还有与他生前关系密切之几人,也在那晚一同从墨家离开了……”

        “我虽与萧玄清打过交道,但是其子萧长兮,我之前也是从未见过……会是江湖传闻那样不堪么?”

        刘邵峰回想着之前……见到萧凤焉身后的年轻男子,一身清雅自洁之气,哪有半分浊污之感?

        “镖头,那咱们还查吗?”齐亮问。

        当初江湖将那晚清河峰所发生之事,传的神乎其神,说萧凤焉如何如何厌恶其弟,如何如何将其惩戒,萧长兮又如何如何恶有恶报、自食其果。

        如若知道那当事人又将残害至亲的罪人万分小心的护在身边,这江湖又不知会翻起怎么的腥风血雨了。

        “别人都说不需要我们过问了,再查下去,对恒天镖局没有任何好处。”刘邵峰道,“即是家事,就让他们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好。”齐亮点头道。

        “回吧!这豫州之地,我可不想再来了。”刘邵峰嘴角嘲讽一笑。

        话说这墨志杰吊着一颗心回到门派中,立即着人封锁了消息后,独自来到书房正打算亲自书信一封给女儿墨染。哪知正巧弟子送来了墨染的书信,墨志杰展信阅之,须臾,只见他脸色苍白,双腿发软虚晃了几下,最终跌坐在紫檀椅上。

        “来人!”墨志杰定住心神,唤来一名弟子。

        “掌门。”弟子恭敬道。

        “去把你们大师兄叫来。”

        “是。”

        未几,一名长相也算是端正英俊,却目光隐隐阴鸷的男子出现在墨志杰书房外,他就是墨氏入门大弟子,墨宇恒,此人功利心计,阴狠毒辣,却甚得墨志杰心,可谓是墨志杰的左右臂膀。

        此前墨宇恒在去书房的路上,心中就一直猜测掌门找他所谓何事。

        “恒儿,这是你小师妹写来的信。”墨志杰还未等墨宇恒行礼,便一把拉住他,将他拖进书房。

        墨宇恒一目三行,便知道了大概。

        “师父,恕徒儿直言……眼下,最先解决的应该是刘邵峰。”墨宇恒冷声道。

        墨志杰试探性问道:“是因为他知道洛武的事情?”

        墨宇恒道:“洛武曾在恒天待了三年左右时间,恒天镖局身为天下第一镖局,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收留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就算查不到萧家那里,定会将洛武身世调查清楚。再者,毕竟洛武生前所做之事,皆是事实。师父,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你的意思是”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墨宇恒犹如食骨厉鬼,冷冷吐出几个字。

        “那此事就交于你去办!切记……不可暴露身份。”墨志杰叮嘱道。

        “是。”

        当晚,在豫州成外的驿站内歇脚的恒天镖局众人,被多人暗袭,十几人的队伍,伤亡惨重,恒天镖局总镖头生死不明。

        而此时的清河峰上,房内唯一一盏烛火在角落里瑟瑟引燃,萧长兮打了一个冷颤,裹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这副身体是越来越怕冷了。

        还未入秋,却总觉得从脚底开始就透着凉气。

        这时,一个温暖手掌抚上萧长兮的脸颊。然后,一个如幽山冷池里的一汪清泉,甘甜如饴之音,在萧长兮耳畔微微荡漾。

        “修逸,怎么了?”

        萧长兮缓缓翻了个身,轻声道:“凤焉哥哥,我冷……”

        萧凤焉掖了掖萧长兮肩侧的被角,轻声道:“我已经派萧隐去请大夫了,你再忍一忍。”

        萧长兮颤颤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回家这几日,萧凤焉已经彻底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了云松台,本想着想和修逸同塌,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个□□交织的念头,然后便在清河峰众人瞠目结舌中,命人拆了自己房内的木床,搬了过来。

        这边,萧隐领着早些时候从江湖中寻来的几位颇有名气的郎中来到云竹台,在门外候着。

        萧凤焉将屋内烛光尽燃,一时间灯火通明。

        “萧掌门。”

        萧氏门派掌门虽年轻,郎中几人却也是江湖礼节,恭敬有佳。

        床榻已经被放下的幔帐彻底遮挡住,只是伸出一直纤细的手臂搭在床沿。

        那只手臂上一道的鞭痕,如一条正在匍匐前行的毒蛇。

        “在下费尽心力,求得几位高人前来,只为能医治愚弟的顽疾,如若有人能成功,我萧凤焉自当重谢。”萧凤焉凛然道。

        “不知萧二少爷现下有何症状?”一郎中问道。

        萧凤焉道:“眼盲,耳聋,畏寒,骨痛……”

        “可否先让我等为二少爷把个脉?”郎中心中一震,却也是秉着医者仁心,询道。

        “有劳了。”

        语闭,那郎中放下药箱,坐在萧隐搬来的圆凳之上,并起三指,指腹轻轻搭在床榻上那人的手腕外侧。

        近大半时辰已过,几人皆行完脉诊,围在一起商讨了半晌,皆是蹙眉摇头,无能为力之感。

        “萧掌门,令弟的病症曾经医治过没有?”为首的郎中问道。

        “有。这三年一直都是苏蕴玉为他医治。”

        众人震惊。

        “那为何不让他继续为二少爷就诊?恕在下直言,二少爷的骨痛病症,起病时缓时急,缓时如蚁虫侵食,急时如凌迟削骨。”那郎中道。

        另一人面色沉重,道:“苏医师已是妙手,能将二少爷病症除去大半,只是不知为何二少爷体内脉绪杂乱,似有以毒攻毒之感。”

        “对,而且这些毒,不可轻易消去其一,若轻易抑制或者去毒,反而会让另外一种毒在体内肆意流窜。”又一人正色道。

        为首郎中又道:“可否方便让老夫看一看二少爷的耳目?”

        萧凤焉点头,撩起幔帐,弯腰在萧长兮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萧长兮乖乖点头。

        原本应该蕴含着波光流转,清澈纯亮的眼眸,此刻昏暗一片,毫无半点光亮。

        “请问,二少爷日常有何感觉?”郎中问道。

        “他眼睛看不见,双耳也只能凑近了才能听见一些轻微的声音……”

        萧凤焉道,“如何?”

        “老夫需要知晓二少爷曾经所用何药。”

        “这……在下惭愧……”

        “还请萧掌门稍等片刻。”说罢,几人走向外厅,又凑在一起因萧长兮的病症商讨了许久。

        最终也只得一个‘尽力而为’的结论。

        萧凤焉自然是不满这种结果,软硬兼施留下几人,说是方便照看病人,众人心中明了,他们是被变相软禁了。

        天色已晚,萧隐带人离开去了为他们几人早已准备妥当的别院内暂且住下。

        萧凤焉留了下来,吹灭了内室几盏明晃晃的烛光,只留下外厅一盏昏黄。

        “凤焉哥哥,你别走……”

        萧长兮扯住萧凤焉的衣袖,后者只觉此景似曾相识的锥痛,心中苦涩至极。

        萧凤焉反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合衣躺在萧长兮身侧,隔着被子轻轻搂住他。

        “我不走,从此以后,在也不离开你。”

        萧长兮在被子里被裹得有些喘不过气,伸手抵在身旁之人胸前,忸怩道:“哥哥,你轻一些,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触了萧凤焉心底的哪根弦,掀了被子只身将萧长兮压在身下。

        透过幔帐轻纱,月色幽银,身下之人中衣衣襟微敞,萧凤焉俯首凝视着颈间至肩头那处光滑纤瘦的身体,不管身下之人如何讨饶,他依旧癫狂如野兽啃食鲜肉一般,恨不能将对方彻底占据。

        萧长兮害怕至极,试图挣扎。

        “凤焉……你别……”

        肩头被对方有些失了分寸的咬了一口,萧长兮吃痛□□一声。

        萧凤焉双目赤红,注视着那双含泪欲泣的眼眸,喘息道:“修逸……我想要你……”

        微阖的双眸内,顷刻间噙满泪水,双手交叉被身上之人的一只手牢牢地禁锢在头顶之上,萧长兮夹杂着一丝丝泣声,微颤道:“别……求你……放了我……”

        萧凤焉心中恍然间抽丝破茧的痛,让自己搭在对方腰间想要继续探寻的右手微滞,这哀求的语气,为何会让自己想起三年前,萧长兮被逐出家门的那晚。

        是因为自己意念所归,心中愧疚吗?

        “凤焉哥哥,求你放了我……”

        萧凤焉情难自抑:“修逸,我不想放开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萧长兮无力地挣扎,哀求道,“你说过我们是兄弟,有血缘关系,怎能行如此有悖天伦之事……”

        萧凤焉沉淀一口气,埋首在其颈间,缓缓说道:“我们并非一脉,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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